耳边,几句话,始终缭绕在她脑海里。
“你知道你们杨家是怎么败的吗?你爷爷是当朝太师,你爹是当朝丞相,你大哥,吏部侍郎,你二哥,威远大将军,你三哥,虽然官职,却是凤天王国数一数二的才子,满腹诗伦,才名远扬,你六哥,当朝驸马,你七哥,武功盖世,闯荡当湖,侠名远扬,你八哥,翰林学院主事,哪个不是威名显赫,身居高官,你一家权倾天下,足可以顶上半个凤天王朝,尤其是你一家人都有真凭实才,你说,这么庞大的势力,朕怎能不除呢?”
“所以,朕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瓦解了你们杨家的势力,告你们一个叛国的罪名,诛了你们九族。你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吗?你娘是送给军营里的士兵活活折磨至死的。你大哥是被凌迟处死的,整整割一千刀,你二哥,是被五马分尸的,你三哥,是被乱箭射死的,你四哥,是被钉在峭壁上,活活疼死的,你六哥,是被砍下四肢,也是活活疼死的,就跟裳儿一样,哦不,应该说,比裳儿还要惨,你七哥,是被烙死的,你最小的八哥,是为了救你,被乱刀砍死的,哈哈哈……他们一个比一个死得可怜,哈哈哈……你又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吗?你爹,是在十天前死的,这七年来,你所有的一举一动,他全部都看在眼里,因为他就在你隔壁间,可笑,你竟然都不知道。你爹,是被你活活气死的,哈哈哈哈……你爹他气极,他抓狂,他无奈,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被蹂躏得生不死,他只能看着你跪在朕的身下,婉转承欢,哈哈哈……”
“我无情?我无情能俯视天下,能号召群雄,能拥有权富,地位,权力。你有情,你又有什么?卑微的跪在别人脚下,乞求别人施与你恩惠?还是泪眼婆娑,哭泣哀求,让别人把你狠狠踩在脚下?”
“杨楚若,我告诉你,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若想成事,便只能摒弃一切情感,踩着别人的尸骨爬上去,登上最顶端,若是你做不到,以后别滚来找我,我风凌不需要无用的人。”
“无辜?他确实无辜,这个世界本来就强者说话的地方,弱者,只有 被吞食的命运,果你不强大,你永远都只能像今天这样,无能为力,心有余,力不足,被迫跪在别人的脚下,任由别人凌辱。”
“贱人,凭你也想报仇,不知量力。”
“楚宇晨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的话,那他就不是楚国的皇帝了。丫头,楚宇晨派暗卫,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保护你。”
“果……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叶大哥的话,以后少跟他们合作,自古以来,任何人都靠不住,想要强大,只能拥有自己的势力,这块令牌你收着,以后,或许有你用得到的地方。”
一字一句,藤曼般都在她耳边回荡着,每一句都深入她的灵魂,蚀骨的恨意,一步步漫遍她的血液,筋骨,灵魂……
杨楚若的指甲深深嵌入指腹里,力道之大,让指腹里的鲜血全部溢了出来,明明是钻心的疼,可杨楚若却仿未知觉,连全身的疼痛都能感觉得到,脑子里面飘飘荡荡,反反复复都是那几句话。
这个了世界本来就是强者说话的地方,弱者,只有被吞食的命运……
想要强大,只能拥有自己的势力……只能拥有自己的势力……
楚宇晨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的话,那他就不是楚国的皇帝了……
……
这一夜,杨楚若孤零零的一个人,蹲在墙角。
这一夜,杨楚若的气质发生质的变化。
这一夜,杨楚若痛苦的闭上眼睛,把前程往事,尽数吞咬在腹中,成为最深处的秘密。
这一夜,杨楚若抛弃落寞,抛弃自怨自怜,再次睁眼,锋芒毕露,勾魂摄迫,柔弱剪水的眸子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酷的清凛,坚定的信念,以及绝情的冰寒。
若是有人在此的话,定要怀疑这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杨楚若撑着重伤的身体,抚着楠木床,双腿酸软得几乎使不上力,可她咬牙站了起来,几乎八字型的,一步步往屏风后走去,那儿有红凌替她打的水,准备沐浴净身的,可她没用,今浴涌里的水,早已冰凉。
杨楚若低头一看,清澈的花瓣水里,倒映着她一张倾国绝色的容颜,只不过这张让人美到窒息的容貌,此时双颊高高肿起,多个巴掌印毁去所有的美艳,不点自红的薄唇上,嘴上不仅沁着血丝,更是红肿得厉害,脖子,颈边到处都是欢爱后留下的痕迹。
而那双眼睛,没了柔弱,只有冰冷,冻人心魂冰冷。
杨楚若缓缓伸出伤痕。累累的纤手,冷看着浴涌里自己伤痕累累的身子,解下腰带,滑下满身的衣服,露出一张狰狞吓人,鞭痕重重,甚至鲜血淋淋的身子,不顾浴涌里的水冰寒入骨,不顾今已是深冬季节,直接进入浴涌。
嫌恶的将风凌留在她身上的味道全部洗净。
伤痕累累的身子碰到冷水,冰凉冻入她的骨髓,渗入她的伤口,本应该是疼得让人龇牙咧嘴的,可杨楚若没有半丝反应,只想将身上的脏污尽数洗掉。
或许,疼到一定程度,这些疼痛对于她来说就没有什么了。
她今只想着,这幅伤痕累累的破烂身子,该何跟楚宇晨解释。
别说他
释。
别说他是一个帝王,哪怕是下人看到,一眼都能看得出来,这是欢爱后留下的痕迹。
扯过浴巾,杨楚若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