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是惜月公主,那又如何?说出去又有谁相信?
杨楚若心里波涛汹涌不停,她是月相惜……她是月国最受宠爱的公主,她是被冠以国姓为月的月公主,也是第一个敢嫌弃月公主不好听,更名为惜月公主的月相惜,她是手握月国大半兵力的睥睨人物……
这真的是她吗?这真的是名闻天下的第二美人吗?这真的是三哥最爱的女人吗?
杨楚若不知道她以前长什么样子,她只知道,如果她现在出去的话,定然会吓死一片的人。
莫名的,杨楚若眼里一酸。
如果不是因为她们杨家,也许惜月公主也不会那么惨,如果没有遇到三哥,也许她已经是月国的一代女皇了……可现在,她了却沦为阶下囚,被人囚禁在这里八年。八年不见天日,全身都是伤痕……
看着眼眶空洞,无力低垂着脑袋的惜月公主,杨楚若只觉全部充满愤怒,充满恨意。
容妃……容妃……那个表面心善,暗里阴险的女人,她竟然将一个好端端的人折磨成这样……惜月公主无论怎么说,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妹,她也下得了狠手,那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三哥之所以会死,怕也都是因为她从中作梗的吧。
杨楚若粉拳紧握,恨意一重强过一重。
“娘娘,若想抖出这个女人就是惜月公主,怕是有些难了,咱们想要借她抖出容妃的阴谋,也只能别想它法了。娘娘,不如我们先出去,再从长计议,否则皇上出来,找不着咱们,怕也是不好的。”马公公咧着嘴,小声的提醒。
他才不管这个女人是谁,反正他带娘娘来到这里,他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了。如今能出去自然早点出去的好,面对这么狰狞丑陋的女人,指不定晚上还会做恶梦呢。
杨楚若冷冷撇了一眼马公公,忍着剧烈起伏的心,再次缓缓上前,压下所有的思绪,再一次轻轻撩开她凌乱的发丝,务求证明她到底是否就是惜月公主,毕竟她现在已经全部毁容了,她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公主。
撩开头发,与之前一样,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张丑陋到极致的脸,让人看了直想呕吐,可杨楚若忍住了,沉声道,“你是月相惜,字惜月的月国公主吗?”
刑架上的女人进气多,出气少,身子无力的低垂,仿如死人,没有一点儿动静。
马公公不由怒道,“装什么装呢,没听到娘娘在问你的话吗?”
马公公还想踹一脚过去,杨楚若冷不防的瞪了他一眼,瞪得马公公全身鸡皮疙瘩全部窜起,心里一阵阵凉嗖嗖的,马公公抬出的脚定格在半空,再也踹不过去。
杨楚若见刑架上的女人没有一点儿反应,压下了声音,柔声道,“你放心,我不是容妃的人,对你也没有任何恶意,如果你真的是惜月公主的话,我们可以救你出去。”
静,诡异的安静,除了她跟马公公喘气的声音外,再无一丝半点儿的声音,刑架上的女人,更没有半点儿反应。马公公还想开口训斥,杨楚若又一个冷眼瞪了过去,瞪得马公公心里再次一凉,隐隐发作,娘娘对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恶意,反而……反而……还挺亲切的……
娘娘跟她认识吗?好像八辈子打不到一杆的吧……
不管如何,马公公也算有眼色了,不敢再对惜月公主无礼,只是静静的候在杨楚若身后。
但凡是娘娘的朋友,那就是他的朋友,要是娘娘的敌人,那也就是他的敌人了。
杨楚若不知她是听到了不想回答,还是伤得太重,根本无力回答,但她觉得,也许是第一种可能性更高的吧,不管伤得再重,哪怕动一下,她相信,还是可以的。
如果她一直都没有回应,光凭马公公的话,也不可全信。
杨楚若看着满室的刑具,忽然灵机一动,开口道,“你还记得杨楚南吗?”
咝……
刑架上的女人呼吸忽然重了几分,痛苦的抬起无力低垂的脑袋。虽然一双眼珠子早已没了,空洞得吓人,可杨楚若切切实实的感觉到,她此时正在看着她,急切的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身上知道杨楚南的事情。
不需要多余的话,也不需要多余的表情,光是她这个动作,杨楚若便无法告诉自己,她不是惜月公主。
心里骤然一痛。
她真的是月相惜,她真的是惜月公主……
她对所有事情都无所谓,唯独听到她哥哥的名字,如此……如此震惊……她到现在,心里一直都装着三哥的吧。
杨楚若强忍住氤氲的眼泪,尽量让自己平静,“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我想,你现在更想知道杨楚南的事情吧。”
“杨楚南八年前就被传……已经死了,万箭穿心而亡。”
刑架上的女人忽然低下了头,一如既往无力的低垂着,仿佛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只是身上多几分悲伤的味道。
杨楚若能感觉得到她绝望的心情,可她不知该如何安慰,无论什么安慰的话,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她甚至连一点求生的**也没有。
“娘娘,她的琵琶骨被贯穿了,所以她的武功应该在多年前就被全部废了,她身上新伤添旧伤,到处都是伤口,不少地方都露出森森白骨,怕是……怕是活不了多久了。”马公公小声的道。
“活不了多久了?”杨楚若挑眉。
马公公点点头,“是。确实活不了多
,“是。确实活不了多久了,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