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仙乐,眼里有着不屈,但绝对不会这么凌厉,霸气,高贵,睥睨。
以前的仙乐是柔弱的,温婉的,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人心疼到骨子里去,她的身上,更有一股淡淡的苍凉悲伤。
可是眼前的人,虽然容貌与仙乐神似,但她气度高贵,举止不凡,这分明是长期位于高位发号施令的,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呢?
就算是同一个人,那仙乐再美也只是一个青楼妓子,即便被人赎身了,最多也只能当个妾,难不成,她还能当正室。
就算当了正室,她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再回仙乐坊,这里可是青楼,眼前的人,又是一个男子……
鸨妈有些不确定了,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女扮男装,又或者跟仙乐是同一个人。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杨楚若故作不解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的看向鸨妈,一双潋滟清灵的眼睛里,闪过几缕不解。
鸨妈赶紧回过神来,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只是公子长得很像 一位旧人,不免看得入了迷,倒是让公子笑话了。”
“哦……一位旧人?哪个旧人?”杨楚若无聊的打玩着折扇,揶揄道。
“就是仙乐坊的第一代头牌,仙乐,不知道公子可曾认识?”
“仙乐啊,倒是听过,只可惜,我第一次来东双城,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不知鸨妈可知道她在哪里,若是还在东双城的话,那我少不得,得去拜访拜访了。”
“公子说笑了,仙乐已经赎身了,至于被买主带到哪里,我们哪里敢过问,不知公子,家里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
“有啊,还有一位哥哥,年纪比我大一些。”
“那有没有妹妹?”
“我倒希望有一个妹妹,可惜了。”
鸨妈见得不到她想要的,忽然一阵惆怅。很快,一张笑脸又绽放了,笑得一阵猥琐,“仙乐马上就登台了,等她表演完后,公子可以出价,让仙乐陪陪公子,现在,公子不如看看我们坊里其她的姑娘吧,小的去把姑娘们都唤出来让公子挑选。”
鸨妈暗示杨楚若,想要仙乐陪客也可以,只要价高者得。
杨楚若一摆手,摇摇头,指向角落处无人光顾的一个上了年纪的青楼妓子,“我就要她,其她人都不要了。”
鸨妈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顺着杨楚若的方向看去,却见角落处的那个人,可不正是兰花吗?
这位公子怎么会找她?她可是上了年纪的,仙乐坊的客人,几乎都不点她的了,除非有一些客人,有一些特殊癖好,别的姑娘们都不大愿意接,才会找她的。
骆风从怀里拿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鸨妈,鸨妈差点儿看直了眼。
一千两……一千两……竟然有整整一千两银子……天……天啊……
买十个桃花都够了,这出手也太阔气了。
鸨妈不敢再说些什么,赶紧同意,她可不想让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赶紧把兰花给召过来,又给杨楚若安排了一处最为奢华养眼的雅座。
兰花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因为常年接客的原因,精气耗损严重,看起来,足有三十五六岁,加上她本身长得并不怎么好看,又不怎么会挑逗客人,故而,她的生意一直不好。
这几年来,甚至没有什么客人愿意再去点她了。
没有人点她,她自然就没有生意,没有生意,她的穿着打扮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不是她浓妆艳抹的,不知道的人,根本不知道,她会这里接客的妓子。
兰花忐忑的上前,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肯出一千两银让她赔客,即便是花魁,也不值一千两银子的啊。
“奴婢兰花,见过公子。”兰花福了一礼,声音轻颤,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到哪些邪恶的地方了。
杨楚若看着小心翼翼的兰花,心里微微有些发酸。
记得当年,她选择仙乐坊自卖为妓的时候,春花等几个人妓子瞧不起她,处处为难她,只有她兰花肯帮她,如果不是兰花,只怕她也进不了仙乐坊。
进不了仙乐坊,便无法走到今天。
三年……才短短三年……她就变得这么憔悴……那眼底的皱纹是她怎么遮也无法遮去的。
“起身吧。”杨楚若清脆悦耳的声音,让兰花耳目一新,不知有多久,她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这道声音里,没有*,没有鄙夷,没有不屑,没有高高在上,倒像是一个朋友对一个朋友正常的说着话。
“多谢公子。”兰花又福了一礼,这才起身,抬头看向点了自己牌子的主人,这一看,兰花身子踉跄几步,惊呼出声,“仙乐。”
杨楚若笑得清朗自然,恣意洒脱,“我长得那么像仙乐吗?从进来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人把我当成仙乐了。”
听到杨楚若无所谓的话语时,兰花迷糊了。
她不是仙乐吗?那怎么会长得这么相似?除了气质不一样外,她们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
“你真的不是仙乐?”兰花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
“你觉得,我像仙乐吗?”杨楚若反问。
兰花嘴角张了张,想说像,可仔细看,又觉得不像,她们容貌很像,可是气质一点儿都不像,差得实在太多太多了。
仙乐是温柔的,她是凌厉的,虽然在笑,但笑里藏刀,一看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