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肖脸上洋溢着笑容,就差没有欢呼出声,一个激动下,扯动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宫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仙门令,易书尘竟然仙门令来威胁他。
可偏偏,他是仙女峰的太上长老,他的身份比掌门只高不低,可仙门令是仙女峰最高的命令,无论何人,都必须遵从,包括他。
易书尘脸色看不出什么,心里却紧绷着,他也不知道,太上长老到底会不会遵从仙门令,毕竟他的身份,不比掌门低。
静……除了水流淙淙的声音外,再没有一丝声音。
就在众人一阵紧张的时候,宫辞忽然收回掌力,冷哼一声,留下一句,“看在仙门令的份上,这次我就先放过你。”
话未完,宫辞的人影早已不知去了哪儿,早已看不到什么人了,众人彻底松了一口气。
顾云肖双腿一软,跌坐在地,虽然脸色惨白,却止不住的高兴,“我说,你那什么令牌,也给我弄一个玩玩呗,咳咳……”
易书尘看了顾云肖一眼,蹲下身子,搭起他的脉搏,这一搭,易书尘脸色极为难看,扶好他的身子,盘膝坐在他身边,将自己的真气尽数输入顾云肖的身上,替他护住心脉。
杨楚若心情沉重,拾起散落的野果子,又削了一根竹尖,准备下水打鱼,给他们烤几条鱼吃。
除了这些,她也帮不顾云肖什么忙了。
杨楚若不说话,却把顾云肖与易书尘的好记在心里。
且说宫辞,宫辞本身与杨楚若根本没有什么仇怨,他去杀杨楚若,完全是宫玉秀的央求以及自己疼徒弟的一颗心。
宫辞没能杀了杨楚若,宫玉秀大发雷霆之怒,气得把客栈里的东西全部都给砸了,一张脸,近乎扭曲,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杨楚若,为什么……”
宫辞看到疯狂的宫玉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的有些不悦。
这次出来,他的徒弟跟以前差得实在太多太多了。
以前的她,率真可爱,侠义心肠,可现在,现在的她只想着报仇,只想着杀死杨楚若,他甚至有些不认识-自己的徒弟了。
刚开始,他还可以认为,玉儿只是因为忽然间失去一切,大受刺激,可后来她的表现,让他实在不舒服。
她让他去皇宫里救出容馨,他救了,可她却借他的力量,重新组织了宫家的旧将。
她让他远赴西沙国,盗得兵符,挥军楚国,他做了,可她却利用他,毒害西沙王,控制西沙。
她想杀杨楚若,他也同意了,可他只要一天还是仙女峰的人,他就必须遵从仙女峰的门规,为什么她都不懂这些呢?以前的她那么懂事,那么乖巧……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杀她,你是不是看她长得漂亮,所以你不舍得下手了?”宫玉秀怒声指责。
宫辞面带不悦道,“师傅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不堪的人吗?师傅跟你说过了,书尘那孩子手上有仙门令,那是仙女峰的掌门令,我不得不从。”
“掌门令又怎么样,你是仙女峰的太上长老,你早已经不受掌门的管教了,不就是一块破令牌嘛,我难道还比不一一块破令牌吗,她杨楚若杀了我母妃,害死我宫家几万将士,又把我爹害得那么惨,你看看我这条腿,我这条腿,也是她弄残的。”宫玉秀情绪激动,指了指她一瘸一拐的腿。
宫玉秀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宫辞更加恼火,越看宫玉秀那张原本清秀,现在扭曲的脸,越是不满。
“我刚刚已经查过了,你跟杨楚白根本不是两情相悦,杨楚白喜欢的是一个叫百草的宫女,是你自己横插一脚,破坏人家的感情,在杨楚白大婚的时候,掳走新娘子百草,害得他们双双跳崖,你还跟我说,你们是两情相悦,杨楚若故意拆散你们。”
宫玉秀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解释的时候,宫辞继续道。
“你母妃的死,那也是她自作自受,如果她不去加害杨楚若,反而害了乔书棋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会受到牵连,你母妃的死,到底是谁杀的,到现在都还是一个未解之迷,你凭什么说杨楚若杀了她?就算是杨楚若杀的,那也是她活该,谁让她以前害死那么多人。”
宫玉秀踉跄后退几步,脸色有些难看。
她不明白,为什么宫辞会知道这些,以前他说什么,他就相信什么,从来都不会去查的,可不等她说话,宫辞的话便一句接一句的来。
“你说杨楚若弄残了你的腿?是,她是弄残了你的腿,可是如果你不去杀她的话,她会弄残你的腿吗?”
“你说杨楚若害了你父王,我看害死你父王的,根本就是你,如果不是你任性,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你爹需要为了你,放弃荣华富贵,宫官厚禄,七万宫家军吗?你怎么就不明白你父王的一番苦心啊。”
“你口口声声说杨楚若害你,可是她真的害过你吗?如果她想杀你的话,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命在这里吗?你什么时候学会满口谎言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宫辞越说越气,气到最后,拂袖怒气而去。
如果不是杨楚若的那一番话让他去查了一下,他到现在,都相信玉儿的话。
宫玉秀双腿一软,抱着脑袋,忽然号啕大哭起来,一点儿也不顾念形像,双腿一撒气的一蹬一蹬的,哭泣道,
“是,有些事情,我是骗了你,可我也只是想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