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楠陌离谦虚的话,南皇并未多说。只是话音一转道,“既然如此,陌离你也看出是惜月公主的计策,那么你觉得该怎么做?”
“臣认为,不如就顺水推舟!”楠陌离淡声道,眸子之中闪过一抹精光。
闻言南皇又笑了起来,拍了拍手,“那将军就下去执行吧?你去处理,朕甚是放心!”深秋的风带着肃杀的阵阵寒气,窗前一棵硕大的梧桐树尖端,一片落叶在风中挣扎了良久,最终抵抗不住寒风的暴烈,带着最后一丝依恋脱落了下来,随着秋风摇摆着飘落向了地面。
地面上早已铺满了厚厚一层金黄色的落叶,踩在上面,就发出枝叶断裂的咔嚓声。风清扬皱着眉,看着白灵从一片落叶中走了过来。她是自己来的,脚步略有些急切,脸上却看不见一丝喜色。
风清扬叹了口气,几步走了过去打开了房门,说道:“已经十天了,还是没有娘亲的消息。”
白灵脚步顿了顿,看向风清扬的双眸含了一丝怜惜。叹气道:“清扬,我晓得你思念娘亲,但毕竟失散了十年,又岂能是区区十日间可以寻回来了?你莫要急躁,我们收拾了东西换给地方吧。我已经留下了讯息,若是她看到,定然会来寻你的。”
风清扬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说道:“但愿如此。十年了,不知道她如今怎样了。”
两人进入了房中简单收拾了行囊物品,风清扬不死心的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说道:“我出去一趟,等我回来,我们就走。”
白灵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忍不住说道:“你快去快回,再耽搁下去,只怕今日就出不去城了,这雁关城查得最严,开门关门皆有一定的时候。一个时辰时间,你必须赶回来。”
风清扬又看了一眼外面,他也知道这样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希望渺茫,可无论希望再怎么渺茫,他都不愿意放弃,即使是一丝丝的侥幸,他也不愿意放弃。万一呢,或者,这世上真有万一呢?
风清扬看了一眼肃杀寒风中飘落的秋叶,片片朵朵在风中飞舞。幼年时,他不曾出过房门一步,那华美的殿堂就是最昂贵的牢笼,所有的记忆,都伴随着腥风血雨,饥额、疼痛、眼泪……
对着白灵重重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一个时辰后城门口见面即可。我出去了。”说着话,大踏步走出了房间,踩着层层的落叶来到了街道上。
这里是难过,传闻中他娘亲所在之地。她挥兵百万南下,要打的是灭国之战。人人说她容貌倾国倾城,可只有他知道,她胸中所埋藏的仇恨才是真真能够倾国的力量。
她一定回来了,风清扬几乎可以断定。但她在哪里呢?迎着寒风走在萧条的街道上,风清扬忍不住仰头望天,若天地间真有神灵,为何不让他们母子相会?
正在心中祈求着,却突然听见一阵嘈杂之声传来,只见一个容貌猥琐的男子佝偻着身子,快步向着一条小巷中而去。身后一名女子紧紧追赶着,口中呼和:“蠹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财物!真以为没有王法了吗?”
风清扬想要上前替那女子抓住贼人,却突然觉得身后一阵寒风袭来,几乎出于本能,他侧身一避,就见身后蹿出一蒙面人来,那人身手甚是敏捷,不过是几个起落,已经落在那贼人身前。
只见他一手朝着贼人面门上一挥,那贼人已是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他却趁着贼人后退之际轻轻伸腿一勾,一绊,不过瞬间的功夫,贼人已经倒在了地上。那人伸手从贼人怀中抢过一个荷包,远远朝着追赶的女子一抛,口中说道“给你。”
也不等那女子道谢,又是几个起落,已闪身跃上了房顶。风清扬听她开口说话,才知道原来那个“他”竟然是个女子。自失地一笑,暗道果然是刚才想得太过入神了。
往前走了一步,却突然听到房顶上传来一声:“以后小心些!”那声音似是越来越远,最后一个字已风吹得飘飘摇摇几不可闻。
风清扬脸色一变,只觉得那话语听在耳中有着三分的熟悉。他正要起身追赶,却见两个贼眉鼠眼的小子,手中持了匕首,奔到方才那小贼的跟前。那小贼伸手指向了被抢的女子,两个小子拎着匕首就要上前。
风清扬见那女子抱紧了荷包,步步后退。街市上的人虽也有几个,却因见他们亮出了凶器,都默不作声,胆小些的索性回身就走,远远躲了开去。
风清扬上前一步,拦住了两人,口中喝道:“难道敢当街行凶不成?”
看热闹的有几个大胆的,看见有人上了前,也就口中吆喝了起来,“别太过分了,巡街的衙役可一会儿就到了。”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却见风清扬似有意似无意的用脚在地上轻捻了一下,一块坚硬的石子竟在他随意一捻之下,化作了一团粉末。这才朝着地上狠狠吐了口吐沫,骂骂咧咧说道:“算老子倒霉!”将匕首收了起来,转身抚起地上的小贼,一起向着一条阴暗的小巷子中走了进去。
风清扬迟疑了一下,并没有上前追赶,周围人见没热闹可看,也就一哄而散了。风清扬正待跃上房顶寻找刚才那人的痕迹。却突然见一辆方才停在路上的车帘掀了起来。一个富家公子打扮的人挑起帘子来,对着他笑了笑,声音仿佛是叮咚而响的泉水,透着继续欢愉。
那人上下打量了风清扬两眼,说道:“这个仁兄,看不出来小小年纪竟然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