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杨楚若是为他好?不想见他受伤,可是他何曾希望她受伤?
杨楚若,你不可如此残忍。
眼看着杨楚若和惜月公主之间总归有一人要身受重伤,一道青绿色的光波卷着巨大的灵力似飓风席卷而来,冲开了南皇的进攻。这股力量似带着天地灵气,无波无痕,偏偏看似无痕却内力巨大。
惜月公主和南皇被冲击到一边,两人皆似是两片寒冬落叶,在枝头旋转,终于跌落。
南皇内力深厚,在快跌落到地砖之上时,掌心驱动内力,一股力量让他纵翻两圈,只堪堪大退了好几步,便站稳了;而惜月公主则由玛从后揽住,两人生生被震出了好远,冰瓷玉砖上被撕裂出四条裂痕……蜿蜒而去。
一道带着寒意的纤细胳膊从杨楚若的腰身上圈束而去,在空中轻旋两圈,红衣与绿罗衫在半空之中卷起风景,然……两人一同落地。
风清扬已比杨楚若高出半个头,稚嫩的脸上满是真挚与忱挚。、
“母亲?可无碍!”一道清脆小声似溪涧泉水流淌进了杨楚若的耳中。
瞬间震颤五脏,脑中如滚入奔腾的万马。
这声音低低的,混战之际,只有两人可以听清,杨楚若却足下如灌千金,动弹不得。只带着撼动心魂的震惊的眸子死死地看着眼前的青衫孝儿。
他有着令她来自心灵的熟悉的面庞,只刚才的那一声“母亲”她双眼之中便似涌过这数十载以来,风清扬是如何慢慢的从蹒跚孝儿长到如今魁伟少年的?
他没死,他没死!
清扬没死!他还活着。
他是她的孩儿?她杨楚若的孩儿。
……
南皇深深地眯起了眸子,胸口内翻滚,好在迅速用内力压制了下去。
本来南皇是想,在他看来,杨楚若楚宇晨惜月公主一众人加起来,都不足以为惧,先激怒了惜月公主,攻下这最老道之人,然后再各个击破,他们变会自行瓦解……
可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嫩衫小儿,居然内力如此深厚,比在场的众人都要高,让他不容小觑。
若是今日他未曾受伤,也未曾中毒,或许还能将这一众人给拿下,但现在……他与这些人硬拼实在是划不来。
“以多敌少原来是你们三国风范,到是让我大开眼界!”南皇的嘴角染上了讥讽的嘲笑,金丝盘踞龙纹长袍鼓动,竟是让人移动不开的王者风范。
“今日便不与你们玩了,改日我定让你们知道今日这闹剧的后果!”说罢,速度之快,早已在眨眼之间隐匿于月色之上,化作黑点消失于月夜之中。
当然一并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的还有那蒋黎墨。
玛追了两步知已是毫无可能,沉着脸猛跺脚,“该死!让他就这么跑了……”一声低咒从他的口中倾泻而出。
“穷寇莫追……他现在身负重伤,跑不远!”楚宇晨沉声道,看向南皇离开的方向,眼底涌出一抹寒意。
“孝儿,多亏了你,你是哪家的?功夫如此厉害!”玛一番喋喋不休地怒骂之后,才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风清扬身上,却见杨楚若神色凄怆,悲伤凄凉,与寻常那冷然倨傲的模样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一时将疑惑的眼神转向楚宇晨。
楚宇晨双眸微敛,此刻无人跟他说什么,但他心中早已猜到了几分,此人是谁?所来何事?这各种渊源,他心知肚明。
玛见自己热情的打招呼,风清扬却不予理睬,只圈住杨楚若的胳膊,神情同样哀伤,不由得将视线转移到楚宇晨的身上,却见楚宇晨也是同样的神情,不由得微微蹙眉,疑惑问道,
“他是谁?”
不过这次依旧无人回答他。
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的中邪了不成。
“先回军营在说吧?”惜月公主多年在外,自也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见面杨楚若和楚宇晨这般,定然说与这孩子相识,且关系非同一般,这孩子两番三次出手,救了他们也是是有非敌了……
至于其他,她只知道现在让南皇逃走了,情况严峻。需得赶快回营商讨,南皇一日不除,便是惶惶不可终日。
阴暗的洞穴之内,溪涧清冷的水珠滴答,蒋黎墨不会武功,更是半点内力皆无,被南皇冷在了这山间湿洞之中实在是阴冷而难捱。
而几步开外的南皇正盘腿坐在地上闭目疗伤,他身上的龙袍早已被鲜血染红,当然是他自己的鲜血。
刚才他刺了他一剑?这南国的皇上将他掳来,不会是想要折磨于他吧?
这里四下无人,他又手无缚鸡之力的,若真的被折磨致死,也无人知晓吧。
蒋黎墨的脑子里突然又浮现了那些传闻,似是警钟一下一下地重重地敲击着他。
传说他一夜之间血洗整个村庄,从鬓发斑白的垂暮老者,到呱呱坠地的无知婴孩,无一幸免,无一生还……
传说他所到之处,满山遍野鲜血成海,尸骨遍地堆积如山,竟至于无处掩埋。
传说他……
不可不可,他定然要逃出去,不然这传闻之中的暴君还不知要怎办的对待他呢?何况他刚才还重伤了他。
蒋黎墨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担心,脑中思量着要赶快离开这里。
见南皇此刻还低垂着双目盘腿坐在石阶之上,蒋黎墨从那石床上慢慢地缩起了脖子笑意盈盈地爬下了石床,一步一步。
蒋黎墨将自己的呼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