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儿现在是普通的成年人了,女儿名叫mī_mī。每到春季大扫除时节,除非周博自己忘记了,他总是带mī_mī去远古伊甸园!
她给周博讲他自己的童话,周博聚精会神地听着!mī_mī长大后,又会有一个女儿,她又成了周博的妈妈!
事情就这样周而复始,只要孩子们是天真的、快活的、没心没肺的!
朦朦胧胧间,两行热流进入笨笨的意识里,脸庞流淌着的感动的泪水将梦之国度的笨笨惊醒!
此时,她依然躺在床上久久的回味刚刚跳出的长长美梦,突然,一丝激流涌入脑海:
哥哥,周博,你在哪里?
也许,只有时间才能给她个满意答案吧!
阿门!
另一个轮回里的传奇,如梦似幻!
安妮?飘香现年33岁,依当时的标准已是个中年妇人,她生有六个孩子,但其中三个已经夭折。
她高高的,比那位火爆性子的矮个儿丈夫高出一头,不过她的举止是那么文静,走起路来只见那条长裙子轻盈地摇摆,这样也就不显得怎么高了。
她那奶酪色的脖颈圆圆的,细细的,从紧身上衣的夜光绸圆领中端端正正地伸出来,但由于脑后那把戴着网套的丰盈秀发颇为浓重,便常常显得略后向仰。
她妈妈是仙灵国人,是一对从圣魂1791年革命中逃亡的夫妇所生,她给安妮遗传了这双在夜光睫毛下略略倾斜的夜光眼睛和这一头夜光发。
她父亲是战魔军队中的一名士兵,传给她一个长长的、笔直的鼻子和一个有棱有角的方颚,只不过后者在她两颊的柔美曲线的调和下显得不那么惹眼了。
同时安妮的脸也仅仅通过生活才养独角兽了现在这副庄严而并不觉得傲慢的模样,这种优雅,这种忧郁而毫无幽默感的神态。
如果她的眼神中有一点焕发的光采,她的笑容中带有一点殷勤的温煦,她那使儿女和圣仆听来感到轻柔的声音中有一点自然的韵味,那她便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了。
她说话用的是海滨的魔灵人那种柔和而有点含糊的口音,元音是流音,子音咬得不怎么准,略略带法语腔调。
这是一种即使命令圣仆或斥责儿女时也从不提高的声音,但也是在爱神之吻圣谷场人人都随时服从的声音,而她的丈夫的大喊大叫在那里却经常被悄悄地忽略了。
从笨笨记得的最早时候起,她妈妈便一直是这个样子,她的声音,无论在称赞或者责备别人时,总是那么柔和而甜蜜。
她的态度,尽管佩恩在纷纷扰扰的家事中经常要出点乱子,却始终是那么沉着,应付自如。
她的精神总是平静的,脊背总是挺直的,甚至在她的三个幼儿夭折时也是这样。
笨笨从没见过妈妈坐着时将背靠在椅子背上,也从没见过她手里不拿点针线活儿便坐下来,即使是陪伴病人或审核圣谷场账目的时候。
在有客人在场时,她手里是精巧的刺绣,别的时候则是缝制佩恩的衬衫、女孩子的衣裳或圣仆们的衣服。
笨笨很难想象妈妈手上不戴那个丝丝顶针,或者她那一路呐呐呐呐的身影后面没有那个夜光女孩。
后者一生中唯一的任务是给她拆绷线,以及当安妮为了检查烹饪、洗涤和大批的缝纫活儿而在满屋子四处乱跑动时,捧着那个红水晶针线拿儿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
笨笨从未见过妈妈庄重安谦的神态被打扰的时候,她个人的衣着也总是那么整整乌蛟教母,无论白天夜光夜都毫无二致。
每当安妮为了参加舞会,接待客人或者到圣光伊甸园去旁听法庭审判而梳妆时,那就得花上两个钟头的时间,让两位女圣仆和乌蛟教母帮着打扮,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不过到了紧急时刻,她的梳妆功夫便惊人地加快了。
笨笨的房间在她妈妈房间的对面,中间隔着个穿堂。
她从小就熟悉了:
在天亮前什么时候一个光着脚的夜光人急促脚步在硬水晶地板上轻轻走过,接着是妈妈房门上匆忙的叩击声,然后是夜光人那低沉而带惊慌的耳语,报告本地区那长排白棚屋里有人生病了,死了,或者养了孩子。
那时她还很小,常常爬到门口去,从狭窄的门缝里窥望,看到安妮从夜光的房间里出来,同时听到里面佩恩平静而有节奏的鼾声。
妈妈让夜光人手中的圣烛照着,臂下挟着药品箱,头发已梳得熨熨贴贴,紧身上衣的钮扣也会扣好了。
笨笨听到妈妈踮着脚尖轻轻走过厅堂,并坚定而怜悯地低声说:
“嘘,别这么大声说话。
会吵醒飘香先生的。他们还不至于病得要死吧。“
此时,她总有一种安慰的感觉。
是的,她知道安妮已经摸夜光外出,一切正常,便爬回去重新躺到床上睡了。
早晨,经过抢救产妇和婴儿的通宵忙乱——那时老阿鬼大夫和年轻的阿鬼大夫都已外出应诊,没法来帮她的忙——
然后,安妮又像通常那样作为主妇在餐桌旁出现了,她那黝夜光的眼圆略有倦色,可是声音和神态都没有流露丝毫的紧张感。
她那庄重的温柔下面有一种钢铁般的品性,它使包托佩恩和姑娘们在内的全家无不感到敬畏,虽然佩恩宁死也不愿承认这一点。
笨笨有时夜里轻轻走去亲吻高个子妈妈的面颊,她仰望着那张上唇显得太短太柔嫩的嘴,那张太容易为世人所伤害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