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是才说弟弟想我了吗?还说弟弟经常跟你们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弟弟这般思念我,我又怎么好忽视了这份情谊呢?”白非月回转身体,似笑非笑地看着白母,“况且我身体康健,不怕被过了病气,母亲不必担心我。”
白非月此话一出,白母被气得差点没厥过去。然而面对这个“儿子”,她早已经无能为力了。就像白非月自己说得一样,他是家主,白府里的一切事情,都是由他说了算的。
她只能坐在椅子上,眼睁睁地看着白非月离开。待大唐之内,只剩下她跟她丈夫两人的时候,白母终于撕破了温柔的表皮,朝着身边的丈夫发了脾气,“看看,看看!这都是你教的好孩子!狼心狗肺的东西,回来就是想要气死我!”
平白无故地背上了这个锅,白父很显然事不高兴的,直接呛了回去,“那也是你的孩子!你可别忘了,当初那粒药丸,还是你亲手喂下去的!”
“那能怪我么?我那是为了谁?那粒药丸又是谁给我找来的?不论我对他的感情如何,他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当我当时真的忍心那样做?!还不是你们白家没总,还不是你没用……”说到这里,白母几乎变得歇斯底里。
当年的事情,她到现在都没办法忘怀,。
“呵呵?我没用?”白父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那你,你们家在那个时候,又做了什么呢?不仅没有出手相助,甚至还打算落井下石。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睛……”
外人眼中一直伉俪情深的白父白母,在私底下,彼此之间却是有着不少的矛盾的,这种矛盾,之前并未表露出来。然而随着白非月的出生,随着白非月弟弟白夜的出生,随着白非月力排众议,终于全面爆发出来,从那之后,争吵对于这夫妻俩来说,已经跟家常便饭一般稀松平常了。
俗话说,再深厚的感情,也会在日复一日的正常中消磨殆尽,更别提白父白母之前,其实并没有多深的感情来,当初他俩的结合,完全就是因为家庭利益的需要。
——争吵到了最后,他们俩差点没有直接在大堂之内打起来,白母到底略胜一筹,丢下了被气得直喘粗气的丈夫,施施然转身出了大堂。
她要赶紧到夜儿那里去,防止那个畜牲,对着夜儿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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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就提过,苏幕遮在看到白非月的第一时间,就觉得这个人的真实性别,跟他的外表不符,说难听点就是有点不男不女。再之前还说过,男人女人的灵魂之间,其实是有着细微的区别的。若是一个女子的灵魂被强行抽出,放进一具男性的躯体里,在苏幕遮这样的人的眼睛里,便会处处充满违和感,可以一眼就看出来。
而在白非月的这件事情上,苏幕遮的确,没有猜错。
白非月身为白府的家主,其真实的性别,其实并不是男子,虽然他现在拥有着男儿身。起码在他五岁之前,他还是个小姑娘的。而造成今日这一切的元凶,却是白非月的亲生父母——白家的老先生,跟老夫人。
事情还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那个时候,白家跟白母的娘家交好,两家的实力也相当。为了让关系更进一步,两家之间便结了亲,将白母嫁给了白父。
白家往前数十几代,一直都是单穿,每一任的白家家主夫人,都会诞下男孩儿,继承家业。到了白父这一代也不例外。
白父跟白母之前虽然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却又没什么摩擦。结婚之后,也算是新婚燕尔了一段时间,很快,白母就怀了孕,白家上下对于这个孩子的期望也是很高的。
白父专门请了医生,让医生给白母做检查,确定白母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儿——虽说一般胎儿的性别,医生都不会泄露,但是谁叫白家有钱又有权呢?问出胎儿的性别,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了。
得了医生的答复,白家人,白父白母心中都很高兴。毕竟在那样一个社会大环境中,重男轻女的现象,远比我们想象得要严重得多,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闺女再好,将来也是要嫁人,成为别人家的人的。所以最好能够生出个男孩儿来,这样家业就有人继承了。
在怀孕期间,白家上下对于白母的关照,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其中尤属白父最甚。夫妻俩的感情在这段时间里倒是加深了不少,那个时候,白母过的十分舒心,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然而天也不测风云,在白母即将临盆之时,白家的死对头却攻上了门来,当时白家的男丁大多都出去历练了,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由于太过突然,白府甚至来不及通知当地的金吾卫。
敌人数量很多,白府之内虽然有许多能人干将,但是数量上还是有差距。最后这些人甚至重伤了白父,白母是被仆从拼死护着,才没有受伤,然而因为受到了惊吓,她直接小产了。
诞下的孩子,却并不想医生所说的是一个男孩儿,反而是一名女婴。
这个事实对于白母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她心里很清楚诞下一名女婴是什么后果。巨大的恐慌甚至超过了之前遇袭之时,白母一咬牙,亲手杀死了护着她生产地两名仆从,然后将孩子包含,蹲在了一个不易被人发现得角落里。
直到当地的金吾卫赶过来,将剩下的杀手全部击杀,白府的这场困境,才算是真正得过去了。
当白父强撑着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