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在女士中间引起片抗议声。
在女士们的片反对和呼叫声中，我看着高雄说：“就是因为逼近死亡才会这么美丽吧。”
我说：“苍白的美艳。就像美人临终前最后的回眸。”
这时，我注意到高雄全身打了个寒战。
他看着我。他动了动嘴唇，他想说什么。但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说。他喝了口酒，然后离开了这个话题。
以后，他没有就此问题再说过什么。
（五）
温哥华之后，我们第次见面是在内地。
因为时间紧张，就在他下榻的酒店里选择餐厅。我们起看着酒店餐厅的位置标牌选择着。
高雄照例问我吃什么我们顺着标牌层楼层楼地看上去。我们的眼光起在间寿司店的标牌上停住了。
我们心里起想起那句“美人临终前最后的回眸”。我们心里都想起m。
我看到高雄的笑容有点僵，他嘴角的线条开始波动。
我赶快指着上面两层的另家店子说：“要不，咱们去吃川菜吧。”
我说：“红红火火，有滋有味，看着就热闹许多。”
高雄看了我眼，他有会儿没有说话。然后他说：“就这样吧，这也正是我想选的。”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单独在起吃过寿司这种东西了。
（六）
寒冷的冬天，我在纽约的街上匆匆向住宿的酒店走。
在沿街家料理店的橱窗里面，我看到个熟人的面孔。
他就是读书的时候我和高雄去过的家料理店的寿司师傅。高雄觉得他捏出来的寿司味道特别新鲜，比较喜欢点名他做食物。
看来这位大厨，现在是已经跳槽了。
我看着他的面孔在许多小灯泡中间向着街道上的人流微笑，桌前摆着许多新鲜的海生动物的尸体碎片，粉红的，雪白的，外观有种阴冷的凄美。
看着这张照片，我不由得想起高雄当年用根水果叉穿透块寿司，把它挑起来的表情。
我站在橱窗前，看了会儿，就离开了。
身体和尸体之间的距离，真的是很短，连步之遥都不到。
切都是另外切的食物，没有例外的。
渐渐地，我也不太喜欢吃寿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