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人遥望着天上愈加浓郁的橙光感到了久违的压迫。不再有任何保留,千万条锁链攀缠而起绽开一圈圈术式,他脚下那巨龙也化作一柄被术式装点的利刃呼啸着刺了过去。
虽然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气息,但隼人本能的觉得不能让宋成杰再继续融合下去。
利刃在术式的加持下几乎是摧枯拉朽的突破了宋成杰之前设下的一道道防御咒术,就连所经之处的空间都被浓缩着他毕生全力的利刃切割开来。可以说自从魂之哀伤沉睡之后,这一击是隼人所能拥有的最强一击了。
然而饶是这样的攻击,利刃在毫无阻碍的穿刺百米后就在离宋成杰的双手还有两三米远的地方戛然而止,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青一红两道光芒一左一右赫然将其钳住。
“风之叹息和……”十分意外的看着那两色光芒,隼人自然能感受出其中之一正是风之叹息本身,但至于另外一个他却极为陌生,只能判断出具有着浓郁的血族气息,“原来如此,并非是血族人暗藏在这里,你得到的是血族的灵器吗!”
光晕中的风之叹息显然此时才刚刚回过神来,微微睁开眼睛便见到身前那数米巨大的利刃,饶是亘古的器灵也吓得一阵冷汗:“这是怎么了!这……魂之哀伤和隼人?不对,魂之哀伤好像睡着了。隼人,究竟怎么了?”
“姐姐跟他废话什么,他要对主上不利!”相比于风之叹息,黑耀倒是反应更快些。只是控魂银锁的气息对身为血族器灵的她来说十分难受,能跟风之叹息一同堪堪挡住这利刃已经是她的全力了。
而此时,她俩身后的宋成杰正处在一个十分微妙的状态下,说是魂游天外也不为过。
他依稀记得隼人的全力一击向自己袭来的时候黑耀和风之叹息不知怎么就突然来了,这之后他眼前的景象被一片雪白所替代,本以为是自己已经死了也说不定,但从即便是过了这么久自己还能清楚的感受到手中不断融合的力量的来看,自己应该还活的好好的。
说是雪白,其实他眼前的景象更像是屏幕坏掉之后出现的血花,只是偶尔一片空无边际的纯白会突然闪现,自己究竟处于一个什么状态,就连宋成杰自己都不知道。
难道这是融合两族力量产生的异象?没有答案,毕竟这种事情他是第一个做的。
他现在只知道要尽快将手中的力量彻底融合,时间越久融合过程中对身体的负担就越大,虽然没有心思彻底的检查一番,不过至少自己体内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就是。
宋成杰并不知道,在他放弃了去想那些没用的事情的同时,那一片纯白的空间中可谓又迎来了一次震撼。
说不出是空白的哪个方位,陡然间一道橙芒突兀的闪烁了一下,被惊动了的光影们纷纷现身在那橙光消逝的地方,正准备一如既往的议论一番的时候,一道并不属于他们却与他们完全一样的身影虚虚幻幻的出现了。
那幻影的外貌赫然就是宋成杰!
只是这幻影似乎还缺少了什么,虚虚实实的闪烁几秒终究因为某些原因无法成形而再度消散,可没过几秒便再度出现,如此往复几遍下来,看的周遭的那些光阴一会惊咦一会唏嘘,仿佛所有的思绪都随着这虚影的出现与消散不断起伏着。
“这又是什么情况,新的同伴?”光影中有一个似是比较没耐心,指了指时而消散时而凝实的光影,“这种事情不可能的吧,是吧?”
“确实不可能是同伴……我们历经了漫长的岁月,不可能还有同伴存在于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但,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毕竟即便对我们而言,世界也充满了未知。”
就在这时,一袭白袍突然现身,抬手不耐的打断了那道光影的说辞:“什么未知,这张脸你们没见过还是都忘了?这家伙是现世的‘人类’,是个叫宋成杰的小孩子。”
“小孩子?小孩子怎么可能有能力做到这种程度。多少年前,那个血枭不也只是窥视到了这里而已吗。”
“这都不是问题。关键是如果现世人真的成为了和我们一样的存在,到时候怎么处理他和现世就需要慎重了。不过这样也好,说不定我们就是如此诞生的呢,我现在有些期待这个小孩子了。”
白袍偏过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看着那道虚影终于在一次消散后久久没有重现,轻哼一声道:“还差得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影像会投射到这里,但与我们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太斑驳了。”
众多光影听罢纷纷点头表示赞许,随即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讨论。对于他们这些在这空无一物的纯白之中生活了不知多久的存在,能有件事情让自己动动脑子也算是种难得的消遣了。只是白袍似乎对这些不怎么感冒,轻哼一声衣襟轻摆,再度归于无形了。
宏川城外,隼人怒吼着挥动双臂,而两柄由锁链盘聚而成巨大剑刃则随着他的手臂毫无声响的拖着道道残影划过苍穹,每一击的目标自然都是朝着正在半空不断融合两柄灵器力量的宋成杰。
“还真是不好挡,剑锋竟然把空气和声音都能斩碎……”眼看着自己费尽心力张开的百十道防御术式被那利剑摧枯拉朽的击破,黑耀吃痛的甩甩手一边不断补充着新的防御一边抱怨道,“那家伙是姐姐的兄弟?这也太强了吧!”
风之叹息此时虽然也处于下风,但比起黑要来到底是轻松许多,青色的术式叮叮当当的扫开袭来的剑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