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光之湮灭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漫天沙尘中,蒋成杰才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头上因为方才的剧痛而流出的汗水:“这么重的伤我可是有段时间没受过了。”
“谁让你一言不合就开枪的,没把你脑袋打掉你就庆幸吧。”老席缓步走了过去,看着倒在一片殷红里苦笑着的蒋成杰和他那分离开来的身体,四下里看了看心说得亏这发绿光的玩意给你打了掩护,要不然底下这些人看见你这幅模样还不得吓个半死,“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给你盖点土之类的?”
听得出老席并不是在开玩笑,蒋成杰稍稍一想便点了点头:“最好帮我弄点土。我身体的修复不知道要花多久,要是让别人看到了终归不好,我希望在公众眼里我的形象只是个稍微懂点枪械的老兵,这就足够了。”
“连佣兵的过去都不想被太多人知道吗,你还真是固执。”稍稍吐槽了一句,老席抬手拿起铲子把周边的土松了松,眉头一挑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轻笑道,“你还别说,让她用那蓝光照了一遍之后土都松了不少,我们之后的工程量倒是能小一些了。”
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蒋成杰呼了口气道:“你这还真是苦中作乐。我的人暂时也交给你来带领吧,至少我在这躺着的这段时间不能耽误了进度,如果可能的话你带着人出去到周围看看还能不能再救点人出来。”
“你放心就是,在这好好躺着,那个器灵什么的给你的东西一定有用,所以赶紧好起来把。”说罢丢下铲子,老席拍了拍手便不再理会蒋成杰,转身去招呼营地里逐渐恢复意识的人了。毕竟看的出,蒋成杰现在也确实是因为炼金术搞的有些累了,索性就让他休息着。
看着灰蒙蒙满是沙尘的天空,蒋成杰呼了口气彻底放松了下来,喃喃道:“所以才不想跟他们这些人扯上关系啊。”
不过,并非每一个营地都那么幸运。城中靠近宏川支部的难民营倒还好说,毕竟那边是最早得到咒术班救援的地方,可其他营地,特别是一些不愿接受驱魔师收容的人自发组成的聚居地里,伤亡情况就比较惨痛了。
再次被夷为平地的城市,被彻底移除了的后土,以及这次事故所产生的为数众多的伤员和相应的防疫任务,这些都需要大量的人手,而且经历了这次事件后究竟会有多少普通人还愿意帮助驱魔师,这一切都还是未知。不过好在这之前因为驱魔师纳新的缘故,正义之盾在最后圣地先行收容了绝大部分幸存者,否则恐怕宏川的驱魔师们就真的忙不过来了。
“从刚才开始就联系我,是出了什么事了吗?”飞在空中,光之湮灭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身下惨不忍睹的宏川市区,以她的见解来看少说也是反复经过了两三次毁灭性的打击之后城市恐怕才会变成这幅样子把,“不过我还真是意外啊,你竟然知道用浮游炮联系我。”
“我不至于在你眼里就只有这么点用处吧……”浮游炮里传来了不知在哪的蚀心者的声音,只不过那声音听上去很是纠结,“恩怎么说呢,有个坏消息和好消息,你打算先听哪一个呢,器灵小姐?”
“想让我一炮轰过去吗。”
“你就不能可人吓到。”漫天黄沙中,一人扛着两个大木箱的蚀心者稍稍有些垂头丧气,那冰冷的浮游炮里传来的冰冷的声音让他想要开玩笑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我的力量变强了,这意味什么你应该能理解吧?”
“在城里有十分强大的情绪波动,而且很多。”
“正解。”一边说着,蚀心者一边扭头看了看跟着自己的那些驱魔师和搬运工,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城中有一些求生和焦急的情绪,这我可以理解。但是除此之外占据主流的是一种波动非常接近的愤恨,这说明他们在同一时刻对同一个目标的憎恨被谁调动起来了。”
听罢,光之湮灭的瞳孔稍稍动了动,目光随着不断变化的焦距的在城区扫来扫去:“我这边看的话并没有什么异常,不少人已经采取了自救措施,但是他们的动作好像确实有些古怪,似乎是在集体喊着什么口号……不行,沙尘的干扰太强,我监听不到。”
点了点头,对于光之湮灭的回答蚀心者倒是不怎么在意,她要是能听见那些人在说什么的话,恐怕早就会告诉自己了:“总之你小心一些,也去告诉小姑娘小心一些。我总觉得这城里比起我走的时候已经变了太多。”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些,难道又有什么企图?还是说,想要借着这次突如其来的情绪恢复自己的力量?”
“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听着浮游炮里传出的声音,蚀心者真是无奈到了有种想给自己换一张哭脸面具的冲动,“小姑娘对我有恩,而且我不是也说过了,我要亲眼去看看那个驱魔师。所以我想至少得你们两个没事我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再说了,我如果真的有什么企图,瞒着不告诉你岂不是更好。”
稍稍有些沉默,光之湮灭也觉得自己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去怀疑对方确实有些失礼,虽然蚀心者是个魔物,而且是个给自己带来过大麻烦的新型种,不过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