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处街口,符璃看向摆在街角处的一处茶摊,温和道:“锦儿,你且在这里休息片刻,为师去去就回。??一?w?w?w·1kahu”
说罢,刚要转身,视线瞥见前方不远处几个妙龄女子围在一处摊位前,正兴致勃勃地挑选着上面的摆件,想了想又道:“若是觉得无趣了,就四处逛逛。若是看到什么好看的或是好玩的,买下便是。”说着将一只锦袋递到她跟前,“这里面是银钱。”
“锦儿多谢师傅!”锦凰欢喜地接过锦袋,立马便挂在了腰间。
符璃欣慰地点点头,转身汇入人潮之中。
直到他的身影被涌动的人流淹没,再瞧不到分毫,锦凰才渐渐收去脸上的笑意,转身走到茶摊前寻了个空位坐下。
若是寻常难得一次下山的女修,此时师尊一走,定然是如出笼的鸟兽,满大街地乱瞅玩耍,恨不得飞到饰胭脂摊上大肆搜刮一番。可锦凰不是普通的女修,活了四世,她早已没有了这样的心态。
她问摊主要了碗粗茶,静静地看着街市上人来人往。
此时恰值金秋十月,午后的阳光刺破云层,肆无忌惮地洒下,空气中翻腾着滚滚热浪。壹??ww看w?·1?kahu艳阳下,青砖灰瓦、飞檐廊角,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这种时节,行人难免会感到秋燥,喝一碗粗茶正好能解解暑气。又加之,摊主设想周到,在茶摊的上方用青竹撑起了一层油纸凉棚,挡住了不少阳光和暑气。微风偶尔拂面,当真清凉上不少。
在锦凰入座之后,又66续续来了几个身着粗布麻衣的中年妇人。他们手里提着采买的物什,呼啦啦涌入茶摊,问摊主要了几碗粗茶就在空位上围坐了下来。
原本,在这幽宁的午后,偶尔嗟上一口粗茶,难得的惬意和悠闲。奈何这帮妇人的嗓门奇大,锦凰想不听都难。
“唉。你们说,这凌大夫看着恁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引来了这么个黑寡妇啊?”
“不是凌大夫,是凌大夫的娘子。看到那巧梅卖身葬夫身世可怜,才让凌大夫出钱买了她。凌大夫原本只出了钱没想要把那巧梅留下,是那巧梅哭哭啼啼说没地方可去。你们也都知道凌大夫的娘子心善,一听她这么说就把她给留了下来。”
“哎……这一留就是引狼入室啊。你们看那巧梅眉心红痣,眼睛细长。眼尾上勾,就是一副会勾三搭四的狐媚相!害得我家那口子有事没事就往医馆去凑!”
“别说了,我们家那个死相难道不是?三天两头地过去!”
“哎,你们说,凌大夫是不是也……”
“别乱说,凌大夫和凌夫人感情那么好。?要看书w?w?w?·1?k?a书hu”
“这可说不定,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况且你们想想凌夫人那样……”
“你说的也有理。凌夫人那样,怪不得那巧梅奴大欺主。前两日,我看到那巧梅对凌夫人呼来喝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主母了。”
“……”
三言两语,锦凰大概也能猜测是什么戏码,心底直觉冷嗤,这种事情哪怕是放在峊州大6这个修真之地,也不会绝迹。
“阿锦,他们说的是什么呀?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一直很安静的阿鼎突然问道。
虽然她心里清楚明白的很,但阿鼎这么一问她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恰在此时,那群中年妇人中突然有人爆出一声,“你们快看!”
锦凰下意识地往街上看去,只见一名衣着朴素的年轻女子趾高气扬地自街东头走来。她眉心一颗红痣异常的醒目。眼眸细长,眼尾上扬,眼珠子左顾右盼地从两旁路过的男子身上一一掠过,目光挑逗撩sao。
锦凰心中了然。想必此人就是那个奴大欺主的巧梅。心底冷哼一声,这女人可不止是一副狐媚相,还很会勾/三搭/四。
巧梅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名女子。女子的上半身和大半张脸蛋被高高叠起的采买物什挡在后头,看不出模样。她此时正手忙脚乱地捧着物什,害怕物什掉落又看不清眼前的路,故而路走得东倒西歪。已经撞到了不少行人。
被撞的行人骂骂咧咧,那女子忙不迭致歉,手中物什摇摇晃晃,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那个巧梅见到此番场景,不仅不出手帮忙,反倒一脸的幸灾乐祸。
“那sao狐狸精竟然敢这般欺侮凌夫人?”
“还不是欺负凌夫人脑子傻,这狐媚子才敢这么明目张胆!”
此时,那巧梅和凌夫人恰好路过一处街口,谁知一辆推车从巷子里横蹿而出。那巧梅眼疾手快迅闪身到了一侧,堪堪避过。而跟在她身后的凌夫人却因为视线被遮,毫无防备、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推车猛地撞倒,如同风中落叶,“砰”地一声摔倒在地,手上的大包小包直接滚落在地。
场面立时混乱起来,过往的行人纷纷往前围拢。
锦凰却是立马站了起来,只见两枚铜钱如同飞镖哗啦啦砸在桌上,人已如一道旋风急窜进了人潮之中。
她挤过拥挤的人墙,刚走进内围就看到那巧梅高扬着下颌,得意而不屑地看着血流满面、躺在地上痛吟的凌夫人,道:“你个蠢货,连路都不会走!还不赶紧把东西捡起来!”
围观的人群中立马爆出谴责声,纷纷声讨巧梅奴大欺主。
锦凰丝毫不关心他们。她双目紧紧盯着倒地不起、一身狼狈的凌夫人,眉宇高高蹙起,眼底幽深似海。
“阿鼎,你有没有觉得这女子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