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太多的疑问直击而来,锦凰虽然已经从中安全脱了身,却带出了更多的问题。?网而这些问题,依她如今的状况看来,恐怕也得不出答案了。
不过,也并非无解可寻。所有的事情,显而易见,全部都牵扯到了鬼宗。他原本就要去鬼宗查明那阴诡莫名的神器的来历,到时也可趁机探查一番。
他心底隐隐有种预感,锦儿所经历的一切,与那神器脱不了干系。
相比于这些,苻璃最开始忧心的锦凰为何会使出鬼火一事,此刻已经显得不那么严峻了。毕竟,到了后来那种生死一线的时刻,又是身处与幽冥界有着某种难言关系的幻境中,她机缘巧合下得了些机缘,从而使出鬼火,亦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鬼火到底来自幽冥界,亦正亦邪,他到底放不下心。
苻璃眼中的空茫逐渐散开,复又变得清明。他回过神来,恰好看到锦凰面向着他侧了侧身,揪着他衣袖的右手连同左手一道儿搁放在耳畔,还撒娇似得蹭了蹭。就仿佛是抓住了什么安心的东西,脸上流露出浅浅的满足的笑意来。
苻璃瞧着她孩子气的动作,好似以前那个乖巧恭顺的小徒儿又回来了。他宠溺地笑了笑,将右手往她身前凑了凑,以免她揪着袖子吃重。
他看着锦凰平静的睡颜,柔软的眸光中划过一丝坚定,“锦儿,有为师在,师傅绝对不会让你有事!”说罢,又看了她一会儿,才左手支额,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一夜,稍纵即逝。
锦凰是在卯时初刻醒来的。
此时的天色正值黑夜和白昼交替,朦胧的夜色中透来些许微薄的光,连带着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无端添了几分暧/昧。
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入眼处是一张稍稍放大的脸。因为背对着光的缘故,他整张脸就像是隐没在了阴影里,比周遭要暗沉得多,但她还是一下子就认出这人是苻璃。
她看了看他的姿势,暗道,难道他守了自己一夜?
锦凰看着他朦胧的轮廓,即便是暗影笼罩,依旧难掩其风华,甚至因为多了分朦胧感,比他在白昼下冷矜高贵的姿态还要来得风华绝代。她一时间竟看迷了眼,直到耳边传来苻璃的声音,才从忡怔中回过神来。
“醒了?可还觉得哪儿疼?”
锦凰收回思绪,忙半垂下脑袋,摇摇头道:“不疼了。”许是因为刚醒,她的嗓音嗡嗡的,带着些许糯糯的娇软。
“不疼便好。”苻璃说着,抬起手极为自然地将她睡得翘起的头上下捋直,“锦儿,是为师没能好好护着你,让你受了诸多苦楚。”
“师傅?”锦凰抬眼看他,就被苻璃用眼神打断,只听他接着道:“锦儿,为师问你并非不信任你。但幽冥鬼火虽则荣登峊州五大奇火之一,其力量亦少见的劲道强横,但到底是源于地府鬼域的阴戾邪火,其本身便带着鬼域的黑暗、血腥和暴戾,阴邪诡戾。”
“为师是怕你修为不够,无法驾驭它,反倒会为其所控,堕于万劫不复啊!”说着,抚弄着她头的手摩挲了两下她的鬓,似是在宽慰于她。
锦凰点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苻璃见她乖巧,嘴角翘了翘,又继续道:“还有一事,恐怕你也记不得了。你这束带中藏了一件神器,为师推断你当日能从仆句安全脱身,恐怕便是它护着你。”
锦凰心头猛地一跳,她以为他只知道鬼火,所以在回述到最后关头的时候刻意以伤魂之痛掩饰过去,却没想到他竟连那神器的事也知晓了。
他知道多少?他方才说,那神器藏在她腰带之中?
锦凰忙收敛眼中的异色,换上一副震惊不解的神情,“神器?”说着,低头看向腰上的束带,“师傅,你说它藏在这腰带中?”
“不错。”苻璃点点头,“你瞧那束带上的银色暗纹,那原是没有的,在你结丹之后便突然有了。这形似符文的纹理为师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见她一直盯着那腰带瞧,忙提醒道:“切莫细瞧。这东西诡异非常,有慑人心魄之能。”
这银色暗纹锦凰并不陌生,结印金丹时在识海中曾见过。她忙收回视线,望向别处。
“这银色暗纹是那神器所出,平日里它便这般隐匿在腰带中,倒算安稳,但一旦有力量威胁到它,它便会奋力反击,释放出强横的力量。”说着,他顿了顿,“为师推测,当时你被抽取神魂之时,定是无意中触了它,是它护着你脱离了险境。而事后,它便随着你一道儿出来,藏在了腰带之中。”
锦凰摩挲着腰带上的纹理,似欣喜又有几分茫然。而上面的银色暗纹,随着她的动作闪了闪,似是在回应她。
苻璃见她这番模样,面上划过一丝迟疑,唇瓣动了动,到底还是开口道:“锦儿,你能得这番机缘师傅心中无比的欣慰,亦替你高兴。但是……”
听出他话里的异样,锦凰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师傅?”
“这神器同那鬼火一样,同是来自鬼府地狱,甚至比鬼火的气息还要邪戾乖觉,以你现在的修为难以将它镇压。若是此时就将它留在身边,为师怕它的邪戾之气会对你不利。锦儿,你可明白为师的担忧?”
锦儿半垂下脑袋,沉默不语。
苻璃见她这般模样,知她定然是心生不舍的,毕竟是万年难得的神器,如同能轻易割舍?可这若是其他的神器,他也便不用这般费心了。
他揉着她的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