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长宇出征,曼娜为他亲绣了战袍,即使她明知道 此去经年,他为的是别的女人。
她虽然担忧,但那个她仰慕的男子终于从悲伤里走出来,重新振作,她又满是欣慰,哪怕这一切是基于仇恨。
她在格勒城守着他们的城,等他凯旋之日。
同时曼娜也并未闲下来,在蔺言白的教化下,她渐渐熟络这宫中之事,她渐渐强大 。她先后拉拢了内务局的副官耿年,以及礼部的温子然,兵部的欧云海为她所用。她开始慢慢地布局,是为她自己,也是为格勒长宇。
因她知道 ,这个格勒城里,能为格勒长宇所用之人,少之又少。
初心不过是为了一个她爱的人,义无反顾,可是,世事却逼着她放qi 弱小的自己,变得独立而强大 。
时光如白白马过隙,十年转眼而至。
那时光里万千凡尘之事,谁说得清道得明,是是非非,悲欢离合。
格勒长宇耗时7年之久,为斯捷左翼建造的独属于格勒城的,独属于斯捷左翼的“长生天宫”。
十年以后
紫色的天空下起了暴雨,伴着电闪雷鸣,这是格勒城有史以来最为怪异的景象。
长生天宫后门前,两顶红轿和若干侍女急匆匆的在门口停下,一个侍女匆匆跑出来迎接.后面的轿子下来一位穿着华丽的衣裳,裹着黑纱的妇人,天色幽暗,看不清她的脸。
她一下轿,便催促着前面轿子的轿夫:你们动作快些,小心点,别淋到雨。”
两个轿夫钻进轿子里,合力抬出一个大被褥,被褥里裹着个人,脸也被黑纱遮盖着。
旁边的两名侍女立即撑着大圆伞跟上去。四个人紧忙地抬着褥子进入屋内。
那裹着黑纱的女人紧随其后,也消失在雨里。
一进到屋内,轿夫把裹着被褥的人抬进内卧,轻轻地放在床上。开门的女子落下外室的帐帏,少妇示意另外两名轿夫在旁守候着,本来在室内工作的侍女、侍卫见状,纷纷停下手工的工作在大堂跪下。
“掌灯。”
“帮夫人把身上的雨水擦干,还有头发,你们注意点。”
“在加层褥子,对了,在四周多加几个暖炉。”
裹着黑纱的少妇,使唤着,侍女们准备 的差不多的时候,她唤来她的贴身侍女,道:“月儿,差不多了,你去请王过来吧。”
“是。”女侍应声后,退出去。
只见少妇转身要走,突然又想起来什么,停下来,说:“灵儿,我就放心的把夫人交给你了。”她转回头,对着跪在床头的侍女说话。
烛光透过黑纱,少妇姣好的面容显现出来。她走到侍女跟前,弯下腰,在她耳鬓旁低声的说道:“你知道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特别是对王和外面那些人。”
侍女似乎被惊吓到,忙磕头道:“灵儿知道 ,灵儿知道 。”
少妇刚走两步,似乎又有些不放心,又说:“香儿,你还是留下帮着灵儿照顾夫人吧。出了差池,我唯你是问。”说完才放心走了。
分隔线
头很痛,身体很冷,异常的寒冷。艾雯梦到自己来到冰天雪地的城市,她跑着,喊着,但这个城市里除了铺天盖地的雪,却看不到人。她不知道 该往哪里走?她没有看到任何的出路,她感受到内心从来没有的恐慌。
“左翼,左翼”
艾雯被吓醒了。昏昏沉沉的爬起来坐着,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
“夫人,你醒了”眼前是一个差不多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她眼角里噙满了泪水。
身后一个掌灯的女孩听到女孩的说话,也大声叫起来:“夫人醒啦,夫人醒啦”
帐外的侍女、侍卫一听到内侍女的叫声,又停下的手中的工作在帐外跪下,比起刚才的紧张和不安,现在,每个人脸上都洋溢起一点难以道明的喜悦。
坐在床头的艾雯还在糊涂中,但眼前的女孩她印象里似乎记得,她叫叫灵儿,对的,她叫灵儿。她轻声的唤了一声侍女的名字。
侍女有短暂的迟疑,突然间泪水如决提一般涌出来,她道:“夫人,您终于醒了。”
艾雯不明白为什么灵儿会哭成这样,顿时间,她的脑袋似乎要裂开了,很多人,事,物,在她的脑袋里拼命的奔跑。又好像很多人在吵架,碰撞,脑袋突然疼痛剧烈。
“我这是怎么了?”似乎全身力qi 一下子被抽空了,艾雯觉得自己轻的像羽毛一样,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艾雯又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这个梦境并不清晰。有一个男孩带着一个小女孩躲在一个角落里,突然好像有人来了,小男孩立马拉着小女孩的手跑起来,跑着跑着男孩突然长大了,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艾雯想努力的看清他,可是怎么都看不清楚,突然间醒了过来。
而在她沉浸在梦里的时候,有个男人静静的来到她的床前,拉着她的手,捂在他宽厚的手掌里,他安静的坐着看她,期盼着她醒过来。此人,正是长生天的男主人,格勒长宇。
第二次醒来,艾雯看到的不是灵儿,而是一张俊美的男人的脸。黝黑,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器宇轩昂。剑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睛写满纷繁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愧疚,有刚毅,又有温柔。有满足,又有疲惫,甚至有害怕 。
“左翼,你醒了。”
这个人,好熟悉的身影,是谁?我怎么想不起来了?艾雯突然警觉的抽回自己的手,尽可能多地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