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曼娜祈求他给她一个孩子,或者说交换,用“斯捷左翼”来交换曼娜的下半生的安定。爱一个人至此,深情已入骨。
结婚十年后,他们,终于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
可是,初衷呢?
曼娜的初衷是挽回,最后却好似变成了赤裸裸的交意 。
可“斯捷左翼”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五年前,格勒长宇出征在外,一天夜里,柯曼娜突然心绪不定,她豁然从被窝里坐起来,全身冒着冷汗,她的血管拉扯着她生疼,只见黑暗中,她淡青色的血管发着亮光,在全身流离。她感觉自己就好像被点,。她的咽喉好像被烧干,她想喊月儿,却喊不生来。她护住心脉,从床上滚落下。撞翻了她养在瓷瓶里有一年之久的百合,月儿才匆匆赶来。
“小姐,你怎么了?”月儿摸着黑将她扶起来,却见她身上的发着青色的亮光,吓了一跳。
曼娜说不出话,月儿忙去倒水,曼娜却拧着眉头,手指向梳妆台上的檀木盒子。
月儿取来,曼娜着急打开,拿里头黄色的水晶,盘腿而坐,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将黄水晶放置于两手之间,只见她口中呢喃,随之表情渐渐平和,冷汗倒流,身上的青色光,也渐渐的褪去。
许久,她才缓和下来,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便道:“灵兽出事了。”
当主仆二人赶到“斯捷左翼”的住处时,月儿仔细地盘问了侍卫,确实没有人来过。曼娜进了屋子,之间,“斯捷左翼”身边的莲花灯已悉数熄灭,只剩下最后一盏,曼娜行步法,快速将其中一两盏灯点燃,只见,之前所剩的最后一盏灯突然熄灭,曼娜一怔,还没回过神来,刚刚才点燃的莲花灯也随着熄灭。
只见一缕白,想要从窗户的夹缝里溜走,曼娜一个箭步,伸手想要抓住,没想到反倒是被那白烟缠上自己的手,她只觉得自己的血液沸腾和流淌加速,仿佛自己的魂魄要生生被这货抽走,她从腰间取出“收灵袋”,口中默念心法,往白烟身上一罩,却将它收了去,她赶忙将“收灵袋”收紧。
曼娜惊恐,只见本来在冰棺前守护的“灵兽”瘫软在一旁,微阖着虚弱地眼睛,见是曼娜前来,它便化成了无数的星点,飞向曼娜,顺着她的身上的毛孔,回到了曼娜的体内。
“灵兽”回体,曼娜手中的黄色水晶突然了一下,然后熄灭。她赶忙感到“斯捷左翼”的冰棺,只见“守护石”本来设有的结界没有了,它黯然失色地躺在“斯捷左翼”锁骨上。
左翼的眼眶深陷发黑,颧骨越发突出,嘴唇发白。
“这是怎么回事?”曼娜快速地扫描屋子的四周,是不是有人进来过,是不是有人破坏了她的阵法,可是会是谁?谁能伤得了灵兽。
“月儿,重新摆阵。”
“是。”
曼娜想要重新启动阵法,虽然她知道 ,“守灵阵”一旦莲花灯全部熄灭,便意味着此人的灵都已疏离,但曼娜毫无头绪,只能一试,兴许时间还短,她还能做些补救。
可只见,她无论如何施法,“斯捷左翼”周围的莲花灯再没有亮起。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曼娜身心俱疲,她来“斯捷左翼”的身边,在她身上撒了些灵粉,然后将刚刚捕捉到“收灵袋”里的白烟放出来,只见它在“斯捷左翼”的眉心嗅了嗅,却经过她笔直的鼻梁,滑向她的锁骨,直达她的脚底,却要溜走,被曼娜收了回去。
月儿在一旁诧异地问道:“小姐,它好像回不到大夫人的体内。难道它不是大夫人的灵么?”
“它是大夫人的灵,可是它再回不去。”
“为什么呀?”
“大夫人的肉灵已经保不住了,大夫人已死。”
月儿错愕,大夫人死了,这可如何是好。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想得入神。”月儿帮着曼娜取下她头上的发饰,见她痴痴地望着铜镜一言不发,便问道。
月儿的话这才将曼娜从五年前的那个夜晚拉回来,道:“在想些事情。”
从那夜以后,曼娜整日整夜地无法入眠,她不知道 怎么向格勒长宇交代,她不知道 要如何才能赔给格勒长宇一个活的“斯捷左翼”。那个时候,长生天初具规模,她命人在长生天宫后山至阴之处建了一座冰宫,并将“斯捷左翼”转移到了那里。
曼娜用了很长的时间,遍寻古书,企图要在格勒长宇回城之前,找到办法,让“斯捷左翼”复活,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像发疯了一样。
可可笑的是,当她在努力做这一切的时候,格勒长宇回城之时,却将夏纱带回来了城中。
曼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笑了笑,她觉得自己像一个疯子,又像一个傻子。
突然她胸口恶心,像是有物在喉,想要吐出来,确实干呕。
“小姐,你怎么了?”月儿抚顺着她的背部。
“突然感觉有点恶心。”
“小姐,你不会是有了吧。”月儿猜疑道,眼睛里泛着喜悦的光芒。
曼娜看了一眼灵儿,心中微喜悦,却又不敢太过喜悦,生怕到头来是空欢喜一场。
月儿将曼娜小心翼翼地扶到床边躺下,操心地道:“小姐,你就在这安心的躺着等我,我这就去叫医官来。”
“嗯。”曼娜的手,伸向小腹,她抚摸着瘦小而扁平的小腹,看起来并不像有身孕的样子,可是,真的有个小生命悄无声息地就住在这里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