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长平见状,凌空一跃,翻身上马,一剑斩断了拴着马匹点绳索,紧随发疯的马车。
“追,要抓活的。”白衫男子,不,应该是女子拦下那彪悍虬髯大汉和精瘦男子。
“是。”二人明明是占了上风,却被喊停,心中略有不痛快。可他们却竟然对这个乳臭为干的丫头毕恭毕敬。只见他们快身上马,奋勇直追,绝尘而去。
格勒长平追上马车,抓上车篷,腿一蹬,翻身上了马车。
“嫂嫂,你没事吧?”
艾雯身子一缩,想要躲开他远远的。
格勒长平看她惧怕她的样子,就像一只惊弓之鸟。他道:“嫂子,我是长平呀,你不记得我了么?”
艾雯只是哭着,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格勒长平边安慰着,便解开她的绑着手脚的绳子。
“你就呆在这里,抓着车架。”格勒长平嘱咐完,颠簸着去驾驶受惊的马匹,稳定车速。
敞篷车,风呼啸从耳边而过。艾雯还完全拎不清情况,这个人是谁?而今天绑走她的又是谁?谁来救救她。
马车哪有马匹灵活,只见白衫女子众人已经逼近。彪悍虬髯大汉银爪钩一甩,抓住车篷,他大喝一声,剩下的一半车篷也净被掀开。
一辆华丽丽的马车,突然间变成了一辆板车,艾雯就在车的中间,紧紧地抓着车板子。
正那时,长鞭一挥,鞭尾一软,竟要缠上艾雯,格勒长平见状,迅速返回,情急下,徒手将长鞭缠住,边道:“快去牵住马匹。”
艾雯在迷迷糊糊中,战战兢兢地爬过去,抓住马匹的绳索。
对方用力要将他拉下马车,格勒长平马步一扎,用力一扯,两方力量相持。
“前面前面好像没路了。”远处悬崖的菱角渐渐出现,艾雯惊恐地望着格勒长平道。
格勒长平一失神,被精瘦男子甩下马车,他狠狠滴地滚了两个跟头,没有过多停留,他马上爬起来狂奔。
该死,前面就是悬崖,一刻都不能停。
千钧一发,只见,长鞭和银抓爪钩这回齐齐地抓住了马车的车板,可马匹靠近悬崖突然边急刹住,艾雯整个人被甩了出去,滚在地上,滚向了悬崖,身子下的碎石和沙子硌着生疼,她的脸多处擦伤。
艾雯只是觉察到身体不受控制 失去了地面的支点,随之跌落。她想要抓住地面,可下滑的速度之快她的指甲和沙石的摩擦吱吱作响,她想要抓住天空,或者任何可以想要抓住的东西,却无能为力。
风快速地从耳边吹过。
只那时,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
悬崖尖锐的碎石划破了艾雯瓷白的手臂,连同那只紧紧拉着她的手。
“抓紧我。“格勒长平的脸从悬崖边露出来,他的半个身子悬挂在外,身上的碎石与衣服摩擦发出哧哧的声音,同时,他整个人也随着艾雯一点点地往前移动。
艾雯惊魂,脸色苍白如雪,她整个人悬空,她的脚踩不实,手臂被拉扯着生疼。
她眼神无辜,挤出两个字,道:“救我。”
“我一定会救你的,拉紧我的手,不要放手。把那只手给我”
艾雯的另一只悬空的手,也抱过来,紧紧拉着格勒长平。
“他们在哪。”身后的人追了过来。
艾雯听到风声,也听到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格勒长平身子一紧,才将身体稳住不往下掉。
听到人声,他眉头一皱。
“你松手吧,你不用管我,你快走,不然我们两个人都走不了。”
“说什么傻话。”
“萍水相逢,你没有必要为我堵上性命。”她甚至还不知道 这个拼命救她的人的姓名。
格勒长平一怔,嫂嫂这是怎么了?难道全然把他给忘记了么?
“嫂嫂,我是长平呀,格勒长平。”
格勒长平使劲将艾雯往上拉。
“公子,怎么办?”
“不能让那女的跑了。”
“可是那男的着实厉害,若把他救上来,恐怕我们很难对付。”
众人持剑在长平身上。
格勒长平冷笑,如此赤裸裸的落井下石他们真是做得出来。
还没等他们商量出一个结果,格勒长平身子一滑,和艾雯双双跌入悬崖
那白衫公子一跺脚,可惜了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有水进入道鼻子里,艾雯就快呼吸不上来,她呛了口水,一阵挣扎,睁开眼睛时,却发现 自己整个人淌在水中,头发和全身都已经湿透,脸上渗入水来的伤口疼痛不止。
周边时望不到边际的黑。她不确定,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身上的寒冷那么逼真,她环抱着自己,仍然瑟瑟发抖,她喘着寒气。
最后的记忆,是她从马车上摔了下来,有一个人救了她,他喊她嫂嫂,他叫格勒长平。
她从水中爬起来,走上岸边,鹅卵石使她长期浸泡变得皱皱的脚板很是疼痛,她才发现 ,她的鞋子已无去向,兴许是被湖水不知道 冲向哪个岸边。
长时间的浸泡使得她的脚变的脆弱,每走一步,都比往常要艰难一倍。
这是哪里?
没有月光,没有星星,天空黑沉得像是一间黑屋子。
她该往哪里走。悠长黑暗的路的尽头会是什么?
格勒长平呢?
艾雯想起来,摔下悬崖到最后一刻他始终对她笑着,他说要相信他,他一定会救她的。
此刻他在哪里?
她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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