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小碧看见,艾雯赶紧将鬃毛放下来挡住了牙印,她的不小心扶着马鞍,“追风”有有些狂躁起来,可马上又“听天由命”似的安定下来,艾雯一边安抚它,一边慢慢地提起马鞍的一角,她见那马鞍下有好几道长长的伤痕。太残忍了,到底是谁会这么做?
“夫人,怎么了?你小心点。”小碧说着便要过去帮忙。
“没事,你别过来。”艾雯想起那个牙印,现在,任何的撕咬她都不可避免地和格勒长平联系在一起,她用身子挡住小碧,然后轻轻地将马鞍放回,追风又抽动了下,在艾雯的爱抚下平息,它无神放空的眼睛,令人心疼。
“夫人,它没伤着您吧。”
“没有。”
“那小碧就放心了。”
艾雯根本没听到小碧的唠叨,她在想:在格勒长平的阁院里,有谁胆敢会对他的爱驹下这样的狠手?而在追风身上的那个牙印子却又指向格勒长平,追风身上的刀疤深深浅浅,有旧伤口也有新伤口,又说明了什么呢?
艾雯不能在这呆太晚,要不然格勒长宇又该生气了,她只好先回阁院,她前脚一走,一辆马车停在了阁院的后门,车上下来一个人,一身黑衣,仿佛融入了黑夜。
“哥哥,你这一整天去哪了?嫂子刚刚在这等你老半天了。”长安看到格勒长平回来便问道。
“嗯。”他回到屋子里,房门紧紧关上。
长安眉间一紧,他猜不透哥哥到底在做什么,明明和宋家小姐结了亲,可他整日和南郡过往慎密,早上长安起来看到哥哥乘马车走了,他躲在远处看,他看见马车里还坐着南郡,长安还曾以为他们俩要私奔呢。
“长宇哥哥,你怎么来了。”邪女回到阁院换了身衣服准备偷偷去找左翼,刚出门口却遇到格勒长宇。
“这么晚了,还准备出门去哪?”格勒长宇迎头撞见慌张的邪女。
“没事,就是出来放风放风。”邪女转开话题道:“长宇哥哥,你手里拿着什么?”
“杜夫人送来的桃金娘,说是从斯捷城让人专程送来的。”他递给邪女道:“你可能会喜欢吃。”
杜夫人正是相国公格勒康泰的第六任太太,她也来自斯捷城。
“谢谢,还劳烦你亲自送来。”桃金娘在她的手里散发着熟悉的香味。
“最近太忙好久没见到你了,你在忙些什么呢?”
“没什么,吃吃睡睡咯。”
“你打算让本王就这么站着?”
“哦,长宇哥哥进屋说吧。”如果说这世界上,邪女还有亲人的话,格勒长宇算半个,从斯捷城离开来到格勒城,承蒙他的照顾,使得邪女有地方居住,有衣穿,有食物吃,此生不至于颠沛流离,无枝可栖,她已经很满足了。而且,格勒长宇不嫌弃她卑微的出生,认她做妹妹,封她做南郡,此恩情她将用尽余生来报。
邪女坐下时,手臂的抽痛了一下。
“你手怎么了?”
“没事摔了一跤。”她的脸色苍白。
“来人,传医官来。”格勒长宇看她额头冒出冷汗,越发觉得不对劲。
医官来看过,邪女肩胛骨骨折,这可得要花上很长时间来静养,格勒长宇责备道:“要不是我今晚刚好过来发现不对劲,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强撑过去了?”
“我以为没那么严重呢。”
“你以为......都这么大一个人了,也不懂得照顾自己。”
“要是突然说间病死了就好了。”她低着头,想,那样的话,她就不用觉得愧对格勒长宇,也并不是忤逆了南甫的话。
“胡说八道,有我在,你休想。”邪女的身世很可怜,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曾经为了躲避不公,而故意装疯卖傻,又因斯捷城战乱而颠沛流离。格勒长宇想起多年前,当他还在为攻进斯捷城一筹莫展之时,有一个人来找他,那人自称自己为斯捷城的长老之一,能够助他破开斯捷之门。他唯一的条件是,让格勒长宇好好照顾邪女,护她一生平安。
后来,破城之日,那人便在战争中牺牲,格勒,他答应过那个人,所以从未把这件事告诉过邪女。他把她当成亲妹妹一般看待,或许除了信守承诺,更多的是因为他们身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他道:“既然病了就不要乱跑了。”
“嗯。”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左翼在做什么,别胡来,不然我收回你的通行令牌。”格勒长宇给了邪女一个往来无阻的特殊令牌,除了军机要处,拥有这个令牌在格勒宫内外皆可畅通无阻。
邪女怔了下,难道格勒长宇知道了血魔人的事情?她道:“不可收回的,你放心,我答应你不会告诉左翼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告诉她的。”
“我还是多派些侍女过来服侍你。”
“不用了,现在阁院的人够多了,再说我也习惯了一个人。”
“好吧,行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格勒长宇走后,邪女还是任性地爬起来,左翼估计还在等她的消息。邪女从后门翻墙进了阁院,摸到房间外,见那窗户上挂着一条丝巾。邪女与左翼曾约定,若是格勒王留宿,就挂上丝巾。看来,左翼今夜难眠了。
下了几天的雨,终于迎来了晴朗的天气,一大早气温就有些偏高,东郡主的侍女采儿和宁儿趁着主子还没醒的功夫,偷偷跑出来湖边纳凉,她们还在讨论池中哪条桂鱼最肥时,突然一搓头发冒出湖面吓散了桂鱼,她们定神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