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左翼那边,不要告诉她了,她心里一有事,就整日的睡不好。”格勒长宇嘱咐道。
“嗯。”
“你有空,多陪陪她聊聊天。”
邪女道:“是你要多陪陪她,我可没那闲工夫。”
“不知道你整日都折腾些什么?”
“对了,长宇哥哥,若是说长平并未饮食人血,那宫中的命案,又是何人所为呢?”有一股毛骨悚然的风,在邪女的身上蔓延开来,难道说还有另外一个血魔人么?
邪女的话突然提醒了格勒长宇,他脸色沉了下来,马上又眼角带笑顾装轻松地道:“此事,我会让唐任君调查清楚的,平日里你多加小心。我看还是多加些人手在你阁院。”
“别,别,我才不要呢,要是可以把现在那些人调走,我一个人顶快活。”
“你不能老这样,不能总是一个人........”
“打住,我知道接下来你要说什么。我不想听了,我走了。”
说完,邪女“叮叮当当”地从他身边走过,格勒长宇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嘱咐道:“血魔人的事,别再管了,注意安全知道么?”
“嗯。”邪女虽然嘴上答应,可还是略略担忧,像唐任君这样的只会背书的一介书生,能够抵挡得住血魔人么?另外一个血魔人会是谁?会在哪里?格勒长平认得他吗?
他像往常一样走进了曼娜的阁院,而这次不同的是,姜有为也随着格勒长宇进入到了内堂,曼娜和童玥正在堂上闲聊着,赶来的月儿还惊讶地呆在门外。
“王驾到怎么不通传一声,妻家迎接来迟。”曼娜看起来并不惊讶。
格勒长宇上前摸着她的小腹,道:“本王想念他了。”
她笑了笑,那种多年来训练有素的笑容,她挺着肚子微微靠近格勒长宇,眼角却瞥见姜有为。
“这位是?”
“哦,这位是童玥,是医圣童老爷子的后人。”曼娜引见道。
“你就是童玥?”
“童玥拜见格勒王。”今日经历之事真是太过惊险,没想到他不仅入了宫,见到南郡,还见到了格勒夫人,现在还见到了格勒王。
曼娜问道:“王听说过有童公子么?”
“就在刚刚听有为说起,童公子怎么在这?”
“王,夫人近日多有不适,宫中医官繁忙恐照顾不周,故才请童公子随行为夫人安胎。”月儿回应。
姜有为上前一步,道:“夫人,有些事情臣下想请童公子回去协助调查。”
“哦,所谓何事?”曼娜表现惊讶。
姜有为有些为难,没有言语。
“童公子自己心里明白的。”格勒长宇道。
这么一说,童玥心里自然有数,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他应了声道:“是。”
“既然如此,那妻家也不便留下童公子了。”曼娜退步。
“童公子请吧。”姜有为带着童玥离开,月儿在一旁难得其解。
“身体哪里不适?我让尚医官来看看?”格勒长宇关切地问道。
曼娜指着案台上的方子说道:“是月儿太紧张了,刚请童公子帮我看过,开了几贴药方,应该无碍。”
“真的没事?”
“嗯。”
“你现在是两个人,凡事得多加注意,我看,就让尚医官替代童玥为你随行安胎吧。”
月儿知趣地退下之后,曼娜才慢慢地挪开身子,说道:“我会照顾好孩儿的。过几日,便启程去静安寺了。”她眼敛低垂着,脸上竟没有一丝离别的悲伤。
“我知道了,我来替你安排。”计划里,格勒长宇也正希望她们母子二人这段时间远离格勒宫。
曼娜左手拽着小拳头,心里冷笑了一番。十年夫妻,此刻她觉得他多像一个陌生人。曼娜说道:“那日,唐任君来找我说是要查一个人。”
“我知道。”
“你真的要.......”仿佛十年成为了格勒城的一次轮回,这一次,又将面对手足之间的取舍。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他轻描淡写,显得那么薄情,就像冬天的风。
“可如今局势紧张,生此事端,恐怕会引起宗室倒戈?不如秋后再算?”曼娜知道长宇正计划把格勒康泰连根拔起,这个时候若是对长平进行制裁,恐落人把柄以失人心。
“不,这正是时候,我要让他们好好看看,这十年我真正的实力。你就不必操心了,好好照顾好自己才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事。”
他的眼里埋伏着的杀机,就像一把熊熊燃烧的大火,他要燃尽自己并在这欲火中涅槃重生。他已经不是十二年前,那个想要拼命逃离这座宫墙的男人。
我也不再是我,我们也永远回不去了。曼娜这么想着。
“曼娜有个请求。”
“你说。”
“童玥是童老爷子唯一的传人,希望你最终放他一条生路,他毕竟是无辜的,曼娜不希望童老爷子一生绝学就此断送。”
“好,我答应你。”
她轻轻地颔首致谢,即使她是格勒夫人,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一名医者,同济馆毕业的誓词,她仍熟烂于心。这个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坏人,坏人永远是坏人,而好人的一生或多或少都有坏人的成份,有的好人最终会沦为坏人,或许,这世上仅有的一份最纯粹的善良在于医者救人之心。
格勒长宇离开以后,曼娜才慢慢松开了她的小拳头,掌心里拽着的是蔺公令心腹送来的讯息,清晰地写着:杀心已决。她本来想要做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