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不代表什么都没有发生,有时候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在幽僻无人的羊肠小道上,酝酿已久的截杀终于爆发。那黑衣人亮出冷厉的刀剑见人便砍,快,狠,准,毫不留情。
马车里挺着大肚子的妇人,在侍卫的拥护下仓皇逃窜,她一只手托扶着腹部,另一只则将长袍的帽子往前拉,将她的脸埋在里头。一阵稳健的脚步逼近时,她身边的侍卫发出一声惨叫,并轻拍她的肩膀,道:“带夫人先走。”
话音落,那侍卫转回头,杀向穷追不舍的黑衣人.......
她错估了敌人的力量,也许可以说她低估对方要杀她的心。她落得狼狈,逃到一间庙堂里,身边侍卫将她护在中心,持着刀剑时刻警惕着,而屋外依然是带着兵器的互相撕裂声的静默。
一会儿功夫,屋外没了兵器声,没过多久,一阵稳健的脚步往屋里走过来,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准备一场生死之战。
可进来的人,没有穿着夜行衣,似乎并不是追逐的那一批黑衣人。他们的脸上都统一带着面具,而且,兵器都收了起来。领头的人招手示意将俘虏推到了人前。
众人诧异,只见那妇人拨开人群,脱下黑袍帽,露出略带惊喜的面庞。
“我知道你会来。”她脱口道。
面具后,低沉地声音道:“怎么会是你?”
“一切都在夫人的计划之中。”月儿将腹部的填充物取下。
“多危险,如果我不出现的话,你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因为我知道你会出现的。”月儿接过他未说完的话。
那面具人不接话茬,转头看向俘虏,道”
倔强的黑衣人垂着头一言不发。只见月儿眼一皱,迅速地拔出面具人腰间的配剑,剑起剑落,干脆地了结了那些黑衣人的性命。有不动声色地将剑柄交回到面具人手中,说道:“不必多问了,夫人早已经猜到是谁,决不能留他们活口回去告密。”
面具人心中略微一惊,接过剑,道:“你安全就好了,我们先走了。”
“等等。”月儿着急地拉着他的手,碍于众目睽睽,她又松开,道:“我害怕这一路上还会有埋伏,而我们现在剩下的人手不多,能不能麻烦你们留下来,护送我们到静修寺?”
面具人扫了他们一眼,曼娜怎么可以牺牲这些人做诱饵来保全自己。他最终是答应了月儿。
月儿心花怒放。剩下他们二人时,月儿道:“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恐怕就活不了了。”
“既然你们已经猜到有人会截杀你们,那为什么不多做准备?曼娜不该把你至于如此危险的处境。”
“游大哥。”月儿一直这么称呼他,在她心里,他像个游侠。“你千万不要误会了夫人。是我主动要替夫人引开那些杀手的,传口信给你,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有你在我一点都不担心。”她眼光炙热闪烁。
“她.....还好么?”面具人问道。曼娜是旧时的人,对于面具人而言,是一段已经过去了很久的往事,就像一枚绰在胸口的精致盘扣,无论曾经以为多么适合,无论如何爱不释手,终究会随着新衣的到来,而迎来告别。一个刻骨铭心的路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他已经在新的路上,开始了新的旅程。有爱他的妻子,有美满的生活。尽管,现在的一切完美无瑕,可在他心理,总有一个细小的角落里,藏着他第一次爱的人,也许时间让这种敢感觉不再深刻,可她,在他心理永远不会微弱如尘。当知道她会有危险,他还是无法做一个旁观者,袖手旁观。
“夫人挺好的,有了小宝宝之后,夫人的笑容比往常多了。”
“哦,那就好。”
“游大哥,你呢,你怎么样?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一段没见过了。”月儿和面具人的再次相遇要从十年以前开始说起。柯曼娜未入宫前,曾遭追捕,幸得面具人及时相救,曼娜和月儿才幸免于难。之后面具人没有留下名字,一去不回。
也许该相遇的人,上苍总不会让你们错过。两年以后,柯曼娜以感恩师恩为由,特邀请福济堂医师、师兄、师弟等众人来到格勒城传医,并在格勒城中开设医学学堂,可供更多的人能够学正宗的医学,此事由月儿全程督办。有几位重要的人物,是由月儿亲自去送的帖子,其中就包括了柯曼娜和格勒长宇的同门——尤胤。
远离城市而居他就像一个邻家男孩一样,出现在月儿的面前,他的生活看起来清新寡淡。或许出于第六感,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只是他并不承认。而直觉,一直带着月儿寻找答案。直到在谢师宴上,尤胤坐在很远的人群里,目不转睛地望着柯曼娜时,月儿才想起来两年前的那个面具人,她尤记得,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饱含着深情。
“老样子。”面具人淡淡地回答着,马蹄声淹没了寂静。
后来,医师邀请尤胤在格勒城开课传医,他却委婉拒绝,不过,他答应在学堂没有成熟运作前,他可以留下帮忙。不知道是因为柯曼娜主持着格勒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忙得忘记了这个“老朋友”,亦或者她没有找到合适见面的理由,在那段时间里,他们一直没有单独会面过。倒是月儿,隔三差五的就往他那去,渐渐也就熟络起来,不知不觉中,月儿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
与此同时,尤胤还结识了有道镖局总教头胡传天之女胡芮芸,她敢爱敢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