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甸,南洋公司护卫队陆军大营,旌旗猎猎,号角齐鸣,大营内搭起点将台。
王新宇站在点将台上,目光如炬看着这些自己精心训练出的精兵,拉开嗓门大吼道:“弟兄们!之前你们交战的对手都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野人,今天你们马上就要远征了!你们要对付的,是比这里的野蛮人更加凶悍的鞑子!”
听说要去和清军交战,台下有的士卒脸上出现恐惧的表情。
江志平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站在自己右边一名双腿发抖的士卒一眼,心中十分不屑:鞑子有什么好怕的!整天杀那些连衣服都没有的野人,哪里有打鞑子过瘾!
王新宇又继续拉开嗓门大吼道:“其实鞑子没有什么好怕的!他们还不是和我们一样,两个肩膀扛着一颗脑袋?枪子打上去,他们会死!刀砍上去,他们的脑袋会掉!更何况,你们的背后有我们强大的海军!”
听到王新宇的鼓动,那些心中害怕的士卒们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各位为什么背井离乡,来到这里?是因为鞑子占领了我们的家乡!大家不是期盼着,能早日回到故乡?如果不能打跑鞑子,你们能回得去吗?想想你们还在鞑子铁蹄下过着悲惨生活的父老乡亲们!如果不能打跑鞑子,你们想要回家,你们只能剃了头,留着鞑子的辫子,穿着鞑子的衣服才能回家,你们愿意这样吗?”王新宇继续吼道。
“杀鞑子!”江志平第一个发出发自心底的怒吼声。
士卒们纷纷呐喊:“杀鞑子!”
“杀鞑子!”
吼声如雷,响彻云霄。
码头上,人山人海,当地的乡亲们给即将出征的亲人送行。
十月二十二日,南洋公司护卫队陆军三千名将士登船,前往定国湾,同在那里等候的两千多名水师陆战营会合,之后将会前往澳门外海,同艾伯特的舰队会合。
农历十月份,是南中国海最佳航行的时间,这个季节没有台风,出航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南方大海冬季的风浪又没有北方风浪大。南中国海这个季节气候宜人,不冷不热,是南海海军最佳的作战季节。
二十七日,船队抵达定国湾。
到了延平港,一名跟着补给舰回来的通讯兵急匆匆的见到王新宇,向他汇报了情况:清军琼州岛上的水师躲在江里面和海湾里面不敢出来,目前舰队找不到下手的目标,只好在琼州岛附近海域来回晃荡。而清军广东水师,也都躲进珠江里面去了,根本就不敢出海,舰队找不到攻击的目标。
那名海军通讯兵汇报说:“将军,鞑子水师躲在内港不出来,而我们船大,不敢贸然进入,否则会搁浅。现在艾伯特将军也没招了,他希望能够改变同将军您的会合地点,改成在文昌县以东海域同将军您会合,希望将军能来指点破敌良计。”
王新宇点了点头道:“可以,本将军也暂时不去澳门了,实在不行,先把琼州拿了!我们在这里补给了,就立即出发!”
“诺!”
王新宇又转身喊来一名水师小官:“刘辰,你马上带着你的蜈蚣快船回一趟厦门!从这里回去,快船去的速度十二节,两天两夜就能到!把特战队和天地会的人带出来!带着他们,来文昌县以东海域和我们会合,现在需要用到他们了!另外,找陈永华先生,让他尽快找人摸清楚珠江的水文情况!对了,还有件事,多带点火药出来。如果要打琼州,攻城的话,火药可能会不够用了!”
“诺!”刘辰退下。随即便带上自己的蜈蚣快船,火速赶回厦门。
王新宇没有在延平城多逗留,补充了淡水和给养之后,在这里留下罗祥和四百水师陆战营士卒留守延平港,并兼任后勤补给官,自己带着两千水师陆战营和三千南洋公司护卫队陆军登船出发。
一共五千多人的大军,分别乘坐八艘大福船,六艘大广船,十艘西班牙大帆船,十一艘蜈蚣快船和四十多艘小艇,从延平港出发。
农历十一月二日,在海上漂泊了四天四夜的运输船队终于抵达琼州文昌县以东三十海里外的海域,同艾伯特的舰队会合。
王新宇和吴浩东一行人登上旗舰德雷克号,艾伯特带着张玉坤等人迎了上来。
四人走进德雷克号的客厅内,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艾伯特抱怨道:“这些鞑靼人十分狡猾,他们知道打不过我们,就躲在港内不敢出来。我们现在只能是封锁了海路,切断了琼州和大陆的联系。但是我们现在没办法冲进港内,把他们全部打沉。”
王新宇看着琼州岛地图,眉头拧成一团。这琼州岛上,清军水师有三支,一支海口水师营躲在南渡江里面;一支万州水师营躲在日月湾里面;还有一支是崖州水师,躲在榆林湾内。这些水师藏身的位置,都是自己不熟悉水文情况的海湾或者内河,而且入口处还有炮台防卫,自己的大舰无法进入,小船进入又会遭到炮台轰击。
“确实是很头疼的问题,我们要怎么消灭这些令人恶心的鞑靼人水师?”艾伯特愁容满面的说道,“这些鞑靼人,就是洗澡盆里面的海军!我们还真没他们办法。”
“错了!他们连海军都不算!他们只是内河水师!”王新宇纠正了艾伯特的说法。
“可是他们不出来,我们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和他们耗着吧?”艾伯特问道。
王新宇提出了自己的主张:“看样子,要彻底消灭他们,只能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