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宇说出了急攻的原因:“首先,子城的高度本来就不高,外城和子城之间还有大量建筑物可以利用,我们不需要太复杂的攻城武器就能攻城;第二,另外鞑子的士气已经跌到谷底,而且我们给他们投降免死的条件,只要稍加攻击,就能一举拿下。 倘若等云梯车和巢车之类的送进来,反而给了鞑子有时间宣传来恢复士气。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我们有炮压制鞑子,可以迅速登城。只要登上城头,鞑子的士气就会马上崩溃。”
原本攻城是最伤士气的硬仗,城头一条线,城下的弓箭火器都只能攻击城头一条线;而守军的攻击是立体的,滚木礌石,火油,金汁,火器,弓箭,各种攻击方法,既可以杀伤脚下的对手,又能远距离杀伤冲过来的对手。只要进攻方久攻不下,士气就会受损。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守城一方往往是处于重围之中无路可逃,为了活下去,只能拼命守住。这种情况下,再垃圾的军队都会变得勇气十足,放开手一搏。
如今王新宇的攻心法,放出投降免死的条件,瓦解了清军的斗志,加上火力上的绝对优势,子城外面各种建筑物可以当掩体,可以速攻。
“开炮!”龚小大一声大吼。
六门一字摆开的三磅铜炮依次吐出火光,滚滚白烟从炮兵阵地上冒起。呼啸的炮弹砸去,城头石头迸溅,血肉横飞,惨叫声连连。
这种三磅炮射速极快,六门炮按照顺序依次开火,火力几乎就没有停歇过。
明军鸟铳手、弓箭手纷纷爬上屋顶,向子城猛烈射击。弹丸羽箭下暴雨一样飞去,城头的清兵被压制得连头都不敢抬。
三磅炮连续轰击,城头女墙终于被打得崩落一大片,露出光秃秃的城头。
失去女墙防护,站在城头防守的清军就像和尚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显,直接暴露在攻击方的远程火力打击之下。
“轰”一发炮弹飞上城头,打翻了一口煮着金汁的大铁锅,滚烫,发出恶臭味的金汁洒了出来,喷溅在周围的清兵身上。只听到一片惨叫声,那几名清兵被烫得满地打滚。
又一发炮弹飞上城头,打翻了一大片火油罐,破碎的罐子中流出的火油,在城头流了一地。
躲藏在屋顶的明军弓箭手当机立断,射出数支火箭。
只听到“呼”一声,城头燃成一片火海。
“杀!”由刚刚被俘的两百土兵组成的敢死队,扛着简易云梯,向城墙冲了过去。后面跟着的是压阵的野狼营和猎豹营明军。
这些由苗黎义军改编来的野狼营和猎豹营明军士卒,原本和土兵就是生死仇人,让他们当督战队,可以让那些刚刚加入明军的土兵俘虏不敢有任何异心,只能老老实实的向清军挥起战刀,否则身后的督战队会毫不犹豫的砍下他们的脑袋。
子城外面有街道、建筑物遮挡守军的远程武器,敢死队在冲向城墙的时候,不容易受到对手火力打击。清军又被压制得不敢露头,敢死队无一伤亡,就冲到城下。
“上!”后面的督战队拔出刀,喝令敢死队往城头攀登。
城头,清军督战队连续砍下十几颗人头,才逼得清兵不得不站在失去女墙防护的城头抵抗,不断的把石头、木头砸下去,射下箭矢,浇下火油、金汁。
登城的敢死队接二连三从云梯上跌落,云梯一架接一架倒下。
屋顶的明军不断射击,城头的清兵下饺子一样,从失去女墙的城头掉落下来。
终于,头一批土兵登上了城头。他们的脚落在城头后,立即挥舞着战刀,向他们曾经的战友身上招呼过去。
“杀!”登上城头的土兵异常凶悍,刀光舞动,挡在面前的清兵人头接二连三落地。
十多名土兵如虎入羊群,在清兵人群中来回砍杀,转瞬之间就有三十多颗清兵被砍下脑袋,或是被拦腰砍成两截。
“投降免死!投降免死!”城外空旷地,屋顶上的明军齐声高呼。
看到城头已经展开激战,野狼营和猎豹营的明军毫不犹豫的跟在敢死队后面爬上城墙,投身到激战中。
原本在攻城战中,少许进攻者登上城头,并不意味着胜利,因为毕竟一次性能上去的人,守军可以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硬把进攻者赶下城头。可是现在清军士气低落到极点,又有投降免死的优惠券,大部分的清兵都选择了投降,而不是死战到底。
“城破了!”清兵的哭喊声,更是让已经低迷的士气顷刻间土崩瓦解。
“城破了!”绝望的声音像瘟疫扩散一样,城头的清兵开始出现了成片投降的现象。
朱之光带着督战队弹压,不断砍下试图投降的清兵脑袋。可是投降的清兵越来越多,就连绿营把总、什长,土兵总司、旗长等低级军官都竞相投降。
“杀!”登上城头的明军气势如虹。
清军像是雪崩一样,成片崩溃。城头上,城内,到处都是混乱的清兵。有的人脱掉号衣,躲进百姓家里;有的人干脆不跑了,跪在地上,等着向明军投降。
邬猪蛋带着一百多名刀兵,杀到南门子城城楼上。
“别打了,我们投降!”前面的清兵早已失去了斗志,纷纷跪地投降。
城门大开,城墙的明军如潮水一样,从大门涌入。所过之处,不管是绿营清兵,清军民壮,还是清军土兵,都望风而降。
见大势已去,绿营清军千总拔剑自刎。
清军土兵守备带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