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名家丁正是洪熙官,他走到捕头面前:“谋反大罪?我们早就反清了!我们生为大明人,死为大明鬼,还惧怕你们鞑子?带进去!”
回到大堂后,祁班孙很担心的问:“洪壮士,我们拿了县衙的公差,他们会不会报复我们?如果他们再来更多的人,我们能够挡得住他们吗?”
洪熙官笑道:“来更多的捕快。也休想攻下我们这座城堡!不要说捕快了,就算是宁绍的绿营兵都来了,也能让他们在我们的城堡面前碰个头破血流!”
“若是鞑子招来杭州绿营呢?我们能挡得住吗?”祁理孙问了句。
洪熙官哈哈大笑:“来!他们来了更好!等他们来了,我们浙军已经拿下崇明岛,赶来这里支援你们了!他们只要敢把杭州绿营都调走了,我们连杭州城都给他端了!”
与此同时,会稽县衙派去缉拿于元凯的捕头和捕快们也被事先入驻到于府的天地会和琼州特种兵制服。这时候会稽县的捕头和捕快们正在于府“喝茶”呢。
两县的县令一直等到了天黑,也没等到缉拿“要犯”的公差们回来。到了这个时候,县令才感觉到事情不妙。
次日一早,两地县令几乎同时出现在绍兴府衙中。
“你?”山阴县令愣了下。
“怎么你也来了?”会稽县令也愣住了。
之后。知府就知道了两县的捕头和捕头去缉拿“要犯”却失踪的事情。知府知道这件事十分棘手,于是去找了宁绍道台,要求宁绍绿营兵出动,同时出动的还有宁绍两府的所有捕头和捕快们。一共有五百多名绿营兵和一百多名公差,浩浩荡荡向山阴祁家杀去。
清军和公差们先来到了祁府外,领头的清军营千总猛然看到这坚固的祁家城堡,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这还是士绅的府邸吗?这简直是一座小城了!”
不过对那造型怪异的棱堡,清军千总实在是弄不懂,这样的棱堡又有何用。
“祁家的人犯听着!”一名捕头上前去喊话。“你们是朝廷要犯!若是肯自缚出来,我们可以向江苏巡抚大人求情,给你们减免一dian罪行!”
城头上,洪熙官探出头来回话:“江苏巡抚?这里是浙江。怎么江苏巡抚把手伸到这里来了?这手也未免伸的太长了吧?”
捕头吼道:“此乃朝廷关注的大案!是朝廷允许江苏巡抚一手办理的!”
“哈哈哈!”洪熙官仰天大笑,“江苏巡抚?就是那个人称朱白地的朱国治吧?哈哈哈!什么办案是假,恐怕觊觎我们的财产才是真的吧?他参入的案子,还有什么好事的?无非就是为了大捞一笔!”
“大胆!竟敢辱骂朝廷命官!”捕头大吼道。
“辱骂朝廷命官?是鞑子的朝廷命官吧?老子不仅敢骂朱白地。还敢骂北面皇城里面的那个鞑子皇帝康小麻子!哈哈哈!”洪熙官大笑。
捕头大怒,却对这城堡又无可奈何,只好退了下去。
绿营千总下令道:“立即打造壕桥和云梯!准备攻城!”
这里附近都是稻田水网地区。距离树林比较远。清军只能让当地县令去征集民夫,到最近的树林中砍伐木头打造攻城武器,而绿营兵赶去会稽县的于府。结果到了于府之后,这才发现,于府修建得比山阴的祁府还要更大更坚固!
清军又回到山阴,这是民夫已经打造好了简易壕桥和云梯。
“攻城!”绿营千总一声令下。
临时征集的民夫扛着简易壕桥和云梯,向祁家城堡冲去。
“放!”洪熙官一声大吼。
城墙上和棱堡的射击孔中伸出一支支燧发枪和鸟铳,对准了冲过来的民夫。天地会特工和琼州特种兵并没有想要多杀人,只是随便瞄准,扣动扳机。
“砰砰砰”一排枪声响起,城头上喷出火光,冒起了白色的硝烟。
枪声十分激烈,但并没有真正打到几个人。前面的三名民夫中弹,身上喷出血雾倒下。后面的民夫见状,纷纷丢下了壕桥和云梯,转身就跑。
毕竟是临时征集的民夫,既不算是半军事化人员的民壮,更不算是辅兵,这些民夫跑了,绿营千总也无可奈何,不能对他们执行军法。
“贼人居然还有大量的鸟铳!看来得让人去向宁绍道台禀报了,调集更多绿营兵来,征集民壮和辅兵,打造更多的攻城工具!”绿营千总道。
民夫和民壮又不一样,民壮其实是半军事化的人员,打仗的时候就等于是辅兵。而民夫只是临时征集来的劳力而已。
当年交通不便,清军快马回去禀报之后,等到宁绍道征集了民夫和辅兵,再调动绿营兵,出发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了。路上行军又花了两日时间,一直到了第五日上午,增援的五百绿营兵、一千辅兵和六百民壮才赶到祁府。
民壮和辅兵赶来之后,两名绿营千总下令打造大量的简易壕桥和云梯。一直忙到下午,清军打造好了简易攻城工具,开始进攻祁府。
“给我攻城!第一个冲进祁府的,赏银五两!只要抓住人犯祁理孙和祁班孙任何一个的,赏银二十两!”清军千总大喊道。
重赏之下,民壮和辅兵们扛着简易壕桥和简易云梯,乱哄哄的向城堡冲去。
城头上,枪声轰鸣,密集的子弹下暴雨一样向城下泼洒而去,密密麻麻冲过来的民壮和辅兵就像是被收割的稻谷一样,一片一片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