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前方传来隆隆炮声,弥漫的白烟从海面腾起。
“不知道贼人留在琼州的水师有多少,有多少战船来拦截我们?”洪承畴叫过一名侍卫,让他去前面的站船队询问情况。
侍卫领命,乘坐快船去了前面的战船队询问情况。不久之后,这名侍卫回来禀报:“禀报大人!前面有贼人六艘巨舰!吴六奇将军正在率领水师同贼寇激战!”
雷州半岛以东两百里海面上,德雷克号、勇敢号、勇气号、埃尔格列柯号、赫克托号和巴达维亚号六艘大型战舰正喷吐着火舌,就像是一道道闪电划过大海。不计其数的炮弹从炮门中呼啸而出,海面上腾起了滚滚白烟。
六艘巨舰,一次齐射就是一百多门大炮同时怒吼,炮弹嗖嗖射向海面。落入清军战船群中,激起一道道冲天水柱。被炮弹擦到的清军小船顿时被击成粉碎,血花四溅。上面的清兵下饺子一样纷纷落水,非死即伤。
虽然清军有一千多艘大小战船,但是真正的炮船不过五十多艘福船和七十多艘海沧船。至于苍山船、沙船和广船之类的小船虽然也有炮,但口径很小,根本无法靠近南洋海军的大舰。
呼啸而来的炮弹不断落在清军船队中,南洋公司雇佣的英国炮手打得很准,每一轮齐射,都能把好几艘清军小船送到海底。
“贼人炮火凶猛!我军死伤惨重!”有亲兵向水师提督吴六奇禀报。
吴六奇站在舵楼上,看着前方弥漫硝烟中若隐若现的明军巨舰,嘴里说了句:“海寇巨舰虽然凶猛,但只有六艘!我军有上千大小战船!传我令下,大船用火炮对射。火船冲锋!给我进攻前面的贼人巨舰!”
短短半个时辰内,清军虽然折损了一百多条战船,损失上千水师士卒,但损失的都是百料以下的小型战船,真正的两百料以上的大型炮船毫发未伤。
得到吴六奇的命令,清军福船和海沧船立即摆开了攻击的架势,一百多艘炮船用船头对准了南洋公司的巨舰,船首红夷大炮喷出火光,炮弹向远方的海面上砸了下去。与此同时,一百多艘蜈蚣快船从两翼包抄。向明军大舰冲杀过去,准备找机会接舷跳帮作战;清军中路炮船的前方,两百多艘火攻子母船浩浩荡荡正面冲向明军巨舰。
虽然清军每一艘炮船上只有一门船首的二十四磅或者是十八磅的大炮可以同明军巨舰对轰,但清军炮船数量太多。还是有炮弹击中了明军巨舰,造成一定的人员伤亡。
“这吴六奇,打海战还是有一套!野蛮人的船队势大,我们不必恋战!”艾伯特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海军军官们说道。
六艘巨舰向右转向,避开清军的火攻船。向东南大海深处驶去。
清军火攻船见明军巨舰转向,立即转向,大大小小的火攻子母船哄拥而上,一窝蜂的追赶“逃窜”的六艘南洋海军巨型战舰。
但明军的巨舰撤退路线是“之”字形,撤退的同时,不时可以发挥两舷炮火。庞大的舰身每一次转过方向,装填完毕的一舷大炮就喷出火光,呼啸的炮弹砸到清军火攻船上,打得船体崩裂,船上血肉横飞。有的烧红的炮弹还直接引燃了火攻船,燃起熊熊烈火。
“贼人是边打边跑,消耗我们的火攻船!”吴六奇气得七窍生烟,但那些西式软帆战舰速度极快,火攻船根本追赶不上。
“穷寇勿追!发出信号,让他们回来!不要白白去送死!”吴六奇喝令道。
清军战船发出信号,让火攻船撤回。
海面上逐渐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漂浮的碎木板和阵亡清兵的衣物,一滩滩鲜血从海中浮起,很快就被海水冲淡,只剩下一抹淡淡的血红。
六艘巨舰避开清军战船队之后,又一次向西北方向折返上来。六艘巨舰距离清军的运输船队越来越近,洪承畴的中军战船上,洪承畴都已经看到海面上巨大的帆影,正向自己的船队疾驰而来。他拿起单筒千里镜望去,只见那些战船硕大无朋,就像山一样巨大。
“当年海寇炮击珠江我军水师,还打伤了定南王,就是这些巨舰吗?”洪承畴放下千里镜,询问身边的一名广东军官。
“不错,就是这些巨舰!”那名广东军官回道。
“若是我们能和泰西人合作就好了!待会本官休书一封,你们找人送给江南的鳌大人,让他想方设法同红毛鬼联系!我们可以和红毛鬼谈,郑家不是从红毛鬼手中夺取了东番岛?若是红毛鬼愿意和我们大清合作,不妨把东番岛让给红毛鬼!”洪承畴说道。
“大人!海寇巨舰要来了,我们怎么办?”张勇虽然外表冷静,背后却已经完全湿透了。
“不用慌!吴将军的战船会来的!贼人巨舰虽大,但数量少,只要吴将军的战船一到,他们绝对不敢应战!我们只管往琼州航行!”洪承畴冷静的说道。
“海寇要攻击我们后面的运输船队!”吴六奇见到明军巨舰去了后面,大惊失色。
清军战船转头,冲入运输船队边上保护。
南洋海军六艘巨舰并没有同清军的战船纠缠,而是用一排炮火击沉了几艘小船,看到清军炮舰、快船和火攻船一窝蜂的杀了过来,立即扭头就跑。明军因为是逆风攻击,转向快,撤退的速度极快,根本就没给清军机会。等到清军战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