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今天不是来杀人的,是要送你们去一个新的地方!”伊尔根觉罗回答道。说实话,伊尔根觉罗还是挺喜欢这个小姐的。如果不是他们都被明军俘虏了,就他这种来自草原上一个小部落的小兵,根本就别想接近爱兰珠这样的大小姐。
“我们呢?要不要离开这里?”爱兰珠问道。
伊尔根觉罗回道:“你们女眷不用走。我是这里的工头,也不用走。”
明军士卒把矿区的俘虏们都押上小车,有人推着车到了溪边码头。
“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一名明军士卒一鞭子抽在一名动作较慢的俘虏身上。
俘虏们被押上木筏竹排,之后就顺流而下。向海边方向驶去。
不多久,矿区内的俘虏就几乎全空了。
“人都走光了?这矿区难道不开工了吗?”爱兰珠好奇的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做好自己的事情!”伊尔根觉罗本来想要回答的,但看到外面进来一名明军军官,于是板起脸严肃的警告爱兰珠。
不过爱兰珠后来还是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她问了一名矿上的明军士卒。才得知是洪承畴发兵攻打琼州。虽然清军不一定可以找到矿区,但为了以防万一,这些俘虏还是被装船送往定国湾延平城去服苦役。等琼州战事结束之后,再送回来开矿。
木筏竹排沿着小溪顺流而下,越往下走河流越宽,最后进入一条大河,一路向西航行。到了感恩县海边码头,船上的明军士卒们督促俘虏下船。
俘虏们被押送到码头,一眼就看到整整齐齐停泊在码头上的大船。早就有全副武装的明军士卒上来,把俘虏们押上船。之后他们将经过七天七夜的长途航行。抵达定国湾。
方以智是担心洪承畴来了之后,俘虏趁机闹事。而且听说洪承畴来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清廷知道有不少旗人俘虏在琼州,若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洪承畴还不至于亲自来琼州,他只需要坐镇雷州指挥就好了。但为了解救被俘的八旗,洪承畴亲自来琼州,也是为了向清廷表示他的忠心。至于有可能战死在琼州,洪承畴并不担心,他知道自己也活够了。年龄已经那么大了,反正也没有几年好活的,不如给清廷奉献最后的余热。
海口城,城墙上站着一队队明军士卒。
民壮们吆喝着。挥汗如雨,把炮弹、火药、木头、石头、火油、万人敌、石灰瓶、粪便等守城武器搬上城头。虽然已经是农历十一月份,公历已经是一六六三年一月份了,可是在没有冬季的琼州,气候仍然炎热,民壮们一干活就是汗流浃背。
水桶般粗大的木头被人搬上城头。有人在木头上钉上一个个粗大的铁钉子,木头的两端被钉入两根粗木棍,用铁链拴住,挂在绞车上。这种木头就是狼牙拍,敌人来的时候,可以把狼牙拍放下去砸人,放完后再用绞车收回,能重复使用。
洪承畴集中了十多万大军大举进犯琼州,而这个时候琼州的守军只有一万多人,这其中大部分还是辅兵和二线作战部队。一些小县城早就被方以智坚壁清野了,小县城的人都搬迁出去,集中居住在海口、崖州、临高、文昌等几座大城。而明军的主力就在海口新城内,共有五千多官兵,方以智还招募了两万多民壮配合守城。
明军集中的四座大城内,储存了足够的粮食,可以应付洪承畴围困一年的。只要王新宇能在一年内解决了郑家军内乱,就能赶回来救援。
因为清军的到来,琼州的一切商业活动都停止了,所有人都在为战争做准备。
城内的明军在紧张的备战,制造守城武器。军械库的民壮们给陶瓶内灌入生石灰,再用纸张封住口。使用的时候,只要揭开石灰瓶的口,灌入水,然后投掷出石灰瓶就能杀伤敌人。有的辅兵和工匠一起,把万人敌从库内搬出。
城墙后面,安装了不少滑轮组,用来守城的滚木礌石和炮弹,直接就能用滑轮组送上城头,节省了不少人力。
城头的民壮们把一口口大锅架起来,点燃篝火,把粪便和毒药倒进锅内,等到粪便熬化了就变成金汁。
城墙后面,摆上了一门门臼炮。这些炮放置在城墙后面,清军的直射火力无法攻击它们,而它们却能隔山打牛,轰击城外的清兵。
城头炮台上,架设着射程最远的红夷大炮,这些炮可以压制清军的攻城大炮。
城外,苗黎人士卒和民壮来回奔走,准备干粮食物,搬运辎重物资,做好同清军周旋的准备。这些熟悉当地山区地形的苗黎兵卒们不进城防守,而是放在城外当机动力量。清军来了之后,他们就躲进山区,伺机袭击清军。
棱堡内,夏完淳的女儿夏韵姗怀里紧紧抱着一杆鸟铳,坐在墙角。此时她一身戎装,身披大红色鸳鸯战袄,头戴明光盔,显得英姿飒爽。这座棱堡里面,有五名女兵。
女兵若是上战场同清军厮杀,战斗力肯定不如男兵。但躲藏在有防护的棱堡用,用鸟铳向外面射击,这时候女兵发挥的作用就未必比男兵差。
“王妃驾到!”外面传来一声长喝。
夏韵姗连忙站起来,只见棱堡外面走进一位银盔银甲,披着大红披风,气质高雅,美貌如花的女子。在她的身边,还有一名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少妇,看来可能是她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