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山林中,隐藏着两条身穿绿色战衣,头戴草环,披着绿色网兜,上面扎着树枝树叶的身影,就算是有人走进到几步之内。都难以发现这两条人影。这两人,正是西征军的夜不收陈水根和赵海生。距离他们不远的树林中,还有两名夜不收在监视清军动静,那两人是陈水根和赵海生带出来的学生。一位名叫张小六,另外一人叫刘曦。
下游江面上出现了一支船队,这支船队升起满帆,船上还有清兵气喘吁吁的划桨。但因为是逆流而上,而且船的吃水非常深。所以船队的航速非常缓慢,和人的步行差不多。
“鞑子船队出现了,航速十分缓慢,看起来像是满载的船只。”陈水根用望远镜观察从江面上逆流而上的清军运输船队。
“不过我觉得不大像是运粮船,难道你不觉得可疑吗?前面就是夔东义军活动区域,一旦义军用木筏点火顺流而下,鞑子的运粮船连跑都没地方跑!你觉得李国英会冒这个险?”赵海生轻声说道。
“赵良栋有可能冒险,但李国英肯定不可能冒险!”陈水根轻轻点了点头。琼州军的这些精锐夜不收,都被人告知清军指挥官的性格特点。他们不仅要侦察,而且要随机应变。对情报做出准确的判断,分析出真假情报。
赵海生拿起望远镜看着江面上的船只:“这李国英做事就和缩在乌龟壳里面一样谨慎,运输粮食如此重要的事情,此人肯定是会用诈!看这些船,乍一看像是运粮船,老陈你仔细观察,这船上面是麻袋里面一点粮食,下面都是沙袋!估计船舱里面压了石头!再看后面的船,船两边的孔都开着,里面明显是埋伏了伏兵!”
陈水根赞叹道:“赵大人观察确实仔细!”
“我本来就是渔民出身的。走了多少年的船了!鞑子这点伎俩怎么可能瞒住我!”赵海生轻声回道。
“看那边山头,好像有夔东义军的探子!”陈水根突然指着右边山中摇晃的树丛说道。
“肯定是他们的人!我们得尽快去告诉他们,以免他们上当!”赵海生道。
随后陈水根和赵海生就离开江边去向夔东义军汇报他们判断的情报,只留下张小六和刘曦两名夜不收继续监视清军动向。
大约一个多时辰之后。李来亨得到探子的禀报,说到来的确实是清军的运粮船,船的吃水很深,速度非常缓慢。
“好!”李来亨面露喜色,微微顿首,“把我们藏在山林里面的木筏子全部拿出来。堆上柴薪和火油,顺流而下,去烧掉鞑子的运粮船!”
就在这个时候,山下有人来报:“禀报大帅!有两个穿着奇怪衣服的人要见您,他们说自己是琼州西征大军的夜不收,有重要事情向大帅禀报!”
“西征军夜不收?他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让他们进来吧!”李来亨虽然觉得十分奇怪,但还是答应让那两个人进来。
赵海生和陈水根走进夔东义军大营,李来亨等人一见到他们的样子,便愣住了:只见这两人都身穿绿色衣服,身上披着网兜,头戴草环,伪装可以说非常完善,完全就是一副只要隐入自然中,别人就休想发现他们的样子。
不过袁宗第见过琼州军夜不收的样子,他却没有感觉什么奇怪的,问过姓名,看过腰牌后,袁宗第厉声喝问:“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这里的?”
“我们跟着你们的探子,就一路跟到这里了。”陈水根回道。
“你们两人为何要来我们这里?”李来亨问道。
“我们发现鞑子船队有诈!他们在前面的运输船都是一些载着沙袋,船舱里面压着石头的大型船;后面一些船里面藏有伏兵。倘若我们在上游放下木筏火攻鞑子船队,白白损失了一批木筏不说,还有可能被鞑子打了一个埋伏!”陈水根回道。
“你们又是如何判断那些船是载着沙袋压着石头的?”李来亨又问。
“很简单,第一,李国英这个人十分小心谨慎,就和乌龟一样!第二,卑职是船户出身,对船十分了解!卑职仔细观察过,鞑子后面的船舱内明显有伏兵!”赵海生回道。
“好!本将军姑且相信你们!你说,你们占领了川西,也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不知道你们的王将军有提出什么合作条件没有?”李来亨问道。
“我们将军说了,只要李将军肯合作,我们将军愿意去天子那边为你们讨要藩王爵位!”赵海生回道。
“藩王?这容我们考虑一下!朝廷能给几个王位?”李来亨还是有点心动。他的父亲李过,后来归顺南明之后改名李锦,也不过只封了一个兴国候。和李过平起平坐的高一功,也不过封侯而已。现在开出的条件是封王。虽说这大明的王爷已经不值钱了,但能封王也算是光宗耀祖,从此至少能和白文选平起平坐。询问几个王位,是因为李来亨自己想要一个亲王爵位,再给郝摇旗、袁宗第等人也讨要郡王爵位。
“李将军见笑了!还能要几个王位?我们王将军也不过是郡王。不过你们有心合作的话,只要我们王将军和天子美言几句,你们其他几个人也能封公侯。”赵海生回道。
李来亨想了下,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你们想得也太好了吧?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