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太大了,现在回去路上淋雨?”一名八旗兵说道。
“骑上马回去,很快就能来回。”有人说道。
“骑马?”一名八旗兵无奈的摇了摇头,“马都在马廊里面拴着,现在去牵马是违反军规的,你们不怕挨打的就去牵马。”
“没马难道不能回去?”一名老兵道。
“走!我们回城!”几名稍微缓过气来的满八旗兵冲出大营,钻入暴雨中,撒开双腿向十多里外的金华城飞奔。虽然雨很大,可是一点不影响他们奔跑的速度。
暴雨越来越大,但这些都阻拦不住八旗兵回城的道路。
不仅是满蒙八旗兵,就连汉八旗,甚至是绿营兵,都有人开始犯瘾了。虽然八旗特供品的价格十分高昂,但有不少绿营兵见到八旗老爷们抽得那么开心,有的人也忍不住去试了。结果试了几次后就喜欢上了这种东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绿营兵的那点军饷,还要被上级军官克扣,又哪里抽得起八旗特供品呢?可是这些都难不住绿营兵,他们想方设法的去弄银子。如何弄到银子呢?看城门之类的肥缺可不是一般的绿营兵可以做的,要有关系才能做,但这些都没关系了,他们是兵,手里有刀子,还怕弄不到银子吗?实在勒索不到,就去抢就去偷。
但现在是在兵营内,就算有银子也买不到啊,有些“机灵”点的绿营兵,把自己战友收藏的八旗特供品给偷出来了。任凭那些绿营兵把八旗特供品收藏得多好,总是能被人搜出。那么点八旗特供品,根本就不够抽。
“满八旗的人回城去了,他们肯定是去弄特供品了!”一名绿营兵心里盘算着。
另外一名绿营兵道:“我们得赶快回去!要不然被满洲兵买光了,我们就没有了!”
大批绿营兵也钻入了瓢盆大雨中,冒着暴雨向金华城赶去。
暴雨中,在暗处却有几双眼睛盯着清军大营。
“那些鞑子在干什么?”一名明军夜不收感觉有些奇怪。
虽然下大雨,双方很默契的停战,可是也不能这样违反军纪,擅自离开军营跑回城啊!万一对手冒雨偷袭,那些擅离军营的人不是要掉脑袋吗?可是这些明军夜不收根本就不知道,八旗特供品的瘾上来之后,那滋味有多难受,不要说掉脑袋的事情了,这时候只要能让他们抽上一口,哪怕是株连九族的事情他们都敢干!
“你回去禀报此事,我们在这里继续盯着。”夜不收的头目道。
金华城内,这里毕竟只是一座府城,比不上武昌、广州那样的大城,就连南昌、长沙那样的城都没法比。一座小小的府城内,八旗特供品烟馆真的不多,就区区三家,这三家都是有很大的后台才能开办的,而且存货也不多啊,因为金华本来就没有满城,在这里基本上没有旗人。
八旗特供品,顾名思义,主要是给旗人享用的,一般的汉狗尼堪按道理没资格享用。不过对于一些很有钱的汉人,或者有功名的汉人,还有一些丘八,都会偷偷吸食。
凶神恶煞的绿营兵回到城里,就直奔八旗特供品烟馆去。
“几位军爷,真的很不好意思,都卖完了,我们店小,刚刚几位旗人老爷来了,都给他们买走了啊。”店里的掌柜走出来,向那些绿营兵拱手道歉。
“ma的!你活腻了?识相点的就赶快给老子拿出来!”刚刚去了另外两家店都碰了钉子的绿营兵涨粗了脖子,面目狰狞的吼叫。
掌柜刚刚还是很客气的脸一下就变了,他一点都不害怕,说话口气很强硬:“我劝你们还是把刀子放下去!能开八旗特供品店的,你们几个丘八得罪不起!”
“少啰嗦!快拿出来!要不然老子先砍了你!”为首那名满脸络腮胡的绿营兵凶相毕露,拔出刀子架在掌柜脖子上。
店里的伙计早有人去衙门报官了,这掌柜这里确实也没有存货,否则他也不至于舍不得拿出来卖。好汉不吃眼前亏,掌柜的口气略变软了点,拱手道:“几位军爷请稍等,小的这就让人去拿货。”
其实这掌柜用的是缓兵之计,过了片刻,府衙的捕头带着一批捕快、衙役、白役和民壮赶了过来。
“这几个兵擅自逃离兵营,进城抢劫,拿下!”带头的一名吏员大吼道。
双方乒乒乓乓的开打,虽然那些衙役捕快之类的不是对手,但绿营兵人少,在杀了几名白役和民壮之后,这几名绿营兵全部被制服。
既然开得起八旗特供品烟馆的,都是有门路靠山的人,别小看在金华开的烟馆,后面的靠山可以一直牵涉到京城的旗人,甚至是某个贝子贝勒。小小的绿营兵竟敢抢劫烟馆,这胆子也太大了吧。擅离兵营,已经是犯了军规了,又抢劫八旗特供品店,这一下就算是神仙来也救不了这几名绿营兵。
“擅离兵营?抢劫特供品店?这还得了!”提督大人于永绶大吼道,“把这些乱兵都推出去斩了!”
于永绶心中十分清楚,每一个地方的八旗特供品店,其实都是连锁行业,可以一直牵涉到京城的,那些特供品店的老板神通广大,有的老板甚至就是某个旗人的包衣奴才。杀几个绿营兵算什么?得罪了旗人,那可就不好了。
“大人!刀下留人!”王[辅]臣急匆匆的赶来。
那几个抢劫的兵大部分都是王[辅]臣的兵,他自然着急。
“他们擅离兵营,已经是罪不可赦了,又抢劫百姓,这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