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勇们立即结阵,挥舞着大刀长枪围了上来,试图把王[辅]臣他们赶下城去。
“投!”王[辅]臣一声大吼。
拉了弦的手雷一枚接一枚打着旋飞出,落在湘勇人群中爆炸。爆炸声连连,火光喷溅,弹片横飞,涌上来的湘勇们惨叫着倒下一大片,阵型立即变得疏松溃乱。
但湘勇的顽强程度,远超出了王[辅]臣他们的想象,一批湘勇倒在王[辅]臣和他的亲兵刀枪下,又是一批湘勇围了上来,就好像是杀不绝的一样!这些湘勇,哪怕是损失超过百分之三十都不会崩溃!
幸亏明军的攻击手段是一环扣一环,云梯车被烧毁,后面扛着简易云梯的粤军和闽军马上就跟进上来,辅兵灭火,刀牌手举起木牌挡住城头火力,简易云梯搭了上去。
“杀清狗!”越来越多的粤军和闽军爬上城头。
“弟兄们,上啊!”李天植带头登上一架简易云梯,爬上城头。
城墙上,王[辅]臣和他的十名亲兵仍然在苦战中,小小数丈之内的城头上,湘勇尸体堆积如山,王[辅]臣的亲兵有三人阵亡,其余人人带伤,就连王[辅]臣本人也浑身是血,胳膊上,小腿上和后背都中了刀,衣甲上还插着两支羽箭,战袍已经全部染红,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鲜血。
“杀!”李天植一刀砍翻了一名准备端起鸟铳射击的湘勇。
越来越多的粤军登上城头,已经伤痕累累的王[辅]臣终于支撑不住,见到援军登城,他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最精锐的琼州军也登上城头,刀盾手在前面投掷手雷,火枪手跟着上来,枪声轰鸣不止,城头湘勇接连倒下。
衡州城楼上,写着“湘”字的大旗被人撕扯下来,一面鲜红的“明”字旗升起。
“杀清狗!”城门大开,成千上百的骑兵潮水般涌入城内。
见到衡州城变成一艘四面漏水的破船,明军从四面八方涌入城内,知府张奇勋连连唉声叹气:“完了完了!事已至此,唯有投降保命。”
身边的士子曾凡超鄙夷的看了曾经是他们尊敬的父母官知府大人一眼:“吾等孔孟徒,心怀浩然正气,岂可降贼以换苟且偷生?”
张奇勋满脸惭愧,红着脸低下头:“本官一家大小皆在城内,贼人凶狠残忍,若是不降,恐怕一家大小难以活命。”
“狗官!汝若降便降!吾愿为道统效死!”曾凡超凛然正气道,曾经的父母官,在他嘴里也变成了狗官。
众士子纷纷怒吼:“狗官!汝不忠不义,如此衣冠qín_shòu,愧为朝廷命官!”
不管这些士子如何辱骂,张奇勋还是下不了带上一家大小为朝廷效死的决心,他黯然离开府衙,带上一干衙役守在仓库门口,等候明军来受降。
曾凡超对着大厅内一干士子大吼道:“狗官不忠不孝,吾等士子却不能从逆!今日我湖南士子随我阻贼!便是死,也让伪明海寇背上毁儒恶名!”
“对!上街阻贼!”众士子纷纷振臂高挥。
王子豪带着铁骑杀入城内,沿着大街一路杀去,湘勇无不望风而逃。有少数几个转身抵抗的,顷刻被疾驰而至的战马撞翻,接着无数马蹄落在身上,踏成一滩烂肉。
“我等,愿降!”抵挡不住的湘勇纷纷跪地投降。
就在王子豪在城内天地会的人带领下,率领骑兵准备冲向衡州府仓库时,却猛然见到前面大街上出现了一百多名手无寸铁,身穿儒衫的读书人,呐喊着向骑兵冲来,仿佛这些读书人是刀枪不入的一样。
为首那名士子便是曾凡超,他一边振臂高挥,嘴里还大喊着:“吾等士子,浩然正气,可御万千贼寇!”
见到这样的场景,王子豪一愣,骑兵的速度慢了下来。
“这些读书人想干嘛?难道是书读多了,脑子读傻了?”众重骑兵瞠目结舌,看着一群读书人挽起袖子向自己冲来。
他们是刀枪不入的重装铁骑兵,即便是下马步战,也不是一般步兵能够对付的,可是一群赤手空拳的读书人居然要阻拦自己?这个怎么看都是一个笑话。只是,向手无寸铁的读书人挥动屠刀,是不是有些过了?
众骑兵面面相窥,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挥刀向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招呼过去。
“下马!”王子豪还是心软了一些。
冲在最前面的曾凡超快步走到一名骑兵面前,推搡着那名骑兵,嘴里还大喊着:“伪明逆贼!当今皇上贤明,百姓安居乐业!尔等逆贼却要挑起战事!以至民不聊生!逆贼!这里不欢迎你们!滚出衡州去!”
重骑兵身上穿着昂贵的钢甲,就算对方手持利刃也砍不动,更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儒书生。不过被一个读书人推搡着,这名骑兵还是发火了,他拿起刀鞘,用力一刀鞘打在曾凡超的身上,把他打翻在青石地上。
“全部拿下!”王子豪一声大吼。
五百多名重骑兵对付一百多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两名骑兵侍候一名读书人,把他们反剪了双臂,全部摁倒在地上。
后面的步兵跟了上来,王子豪转身道:“这些穷酸书生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去府衙仓库,以免鞑子狗官放火烧了仓库!”
步兵们上前,用刀柄和枪杆狠揍这些读书人,把他们打翻在地上,接着就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