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临近,长沙城北的湘江上,出现了十多艘清军的蜈蚣快船、快蟹、长舢板等清军湖南水师的内河快船。
“将军!鞑子来了!”放哨的士卒急匆匆向刘国轩禀报。
刘国轩走出书房,登上了炮台。这里是明军精心修筑的长沙北炮台,炮台上面有三百多门陆军的火炮,还有八门六角线膛炮。
明军内河水师驻扎在长沙,因为还没有大船的缘故,明军水师被禁止同清军交战,都躲在炮台的庇护下,大部分水师战船上的火炮也被拆了下来,安放在炮台上面,加强了炮台的防御,使得这里的火炮数量达到了六百多门之多。
刘国轩站在点将台上,拿起望远镜,朝着清军水师驶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这支清军水师打着“施”字旗号。
“施琅!是施琅这个狗贼来了!”刘国轩大喊了一声,“各炮台准备了!施琅狗贼只要进入射程,就给老子狠狠打!”
亲兵发出旗语信号,炮台上面所有的炮位都做好了战斗准备,炮手们掀开了炮衣,把火药桶和炮弹搬了上来,放在炮位边上。八门射程最远的六角炮已经开始装填炮弹,只要清军进入有效射程,这八门炮就会开火。
江面上,大将军施琅站在一艘船上,仔细观察湘江东岸的动静。。
施琅手里可没有望远镜。望远镜在这个年代可是稀罕物,鳌拜和周培公的湖广新军手里望远镜都不多,原来的湖南水师提督尚善有一部望远镜,但是他交出湖南水师的时候,却没有交出望远镜。
明军的炮台是精心隐藏在江边一处高地上的丛林中,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遮挡住了炮台的轮廓。从江上向岸上眺望,在没有望远镜的情况下要发现炮台可不容易。
“明狗的水师应该不敢找我们决战,不过某在想,他们会在什么地方布置了炮台呢?”施琅指着前方的江岸说道。
炮台上,刘国轩看着打着“施”字旗号的船队越来越近,已经进入到六角线膛炮的有效射程之内,原本刘国轩准备下令开炮,但是他想了下,又改变了主意:“把鞑子放进来,距离近一点再开炮!估计施琅这个狗贼也来了!一定要把他留下来!”
刘国轩认为,施琅肯定不清楚明军有一种射程非常远,精度非常高的线膛炮,只要沉得住气,把施琅引入到炮台可以集中炮火攻击的射程之内,就能干掉施琅。
如果能够干掉施琅,那么接下来的洞庭湖水战就好打多了。
看着清军船队越来越近,刘国轩盯上其中一艘最大的蜈蚣快船。
“等到鞑子进入射程,瞄准那艘船,集中火力打!施琅狗贼肯定在那条船上!”刘国轩喊来亲兵,指着那条最大的蜈蚣快船说道。
清军船队逐渐驶近,当清军船队距离炮台还剩下不足三百步的时候,刘国轩拔出腰刀,指着清军大船一声大吼:“开炮!”
八门早就蓄势待发的六角线膛炮对准了清军船队最中间那艘最高大最威风,船上悬挂着一面“施”字旗的大型蜈蚣快船,炮手们拿起火把,往火门伸去,点燃火炮。
六角炮的射击角度和诸元都是事先就调好的,江岸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立着一个醒目的旗杆,上面的旗帜上面写着字。那是用来计算距离的,每一个字都代表一个对应的数字,清军看不懂密码,炮台上的炮手却可以看得懂。炮台射击,只要根据敌船进入哪个旗杆的位置,就能知道距离,根据这个距离发炮,一炮一个准。
江面上每隔一段距离还有一个浮标,也是和岸上的旗杆对应的,若是清军的战船距离江岸比较远,只看旗杆,会出现较大的误差,但是有江中的浮标对照,这样距离就很准了,不会出现大的误差。
此时,那艘最大的蜈蚣快船
“咣咣”六角线膛炮吐出了一团团火球,树荫环抱下的炮台上腾起一团团白烟。
听到突然响起的炮声,施琅被吓出一身冷汗。
江面上腾起了数道冲天水柱,炮弹落在江水中,水花四溅。突然有几发炮弹准确的击中了那艘最大的蜈蚣快船,高速旋转的线膛炮炮弹就像是铁丝扎豆腐一样,轻轻松松扎入了船板上,一下就把这艘船撕开数个破洞。
“噼里啪啦”一连串木板碎裂的声音,线膛炮的威力可不是滑膛炮可以比的,中了五发炮弹的大型蜈蚣快船断成两截,很快就沉入水中,江面上只留下一个漩涡,船上的清兵就没有几个有机会跳水逃生,大部分人都被沉船时出现的漩涡吸入江底。
施琅吓了一大跳:“贼人的炮台射程好远!”
“幸亏大将军英明!”林兴珠道,“要是我们在那条船上的话,我们所有人都已经到江底喂王八了!”
施琅冷笑一声:“贼人的炮火如此犀利,某哪里敢在最大的船上?那不是活靶子吗?不过这贼人的炮台也实在太厉害了!”
岸上炮台发出了轰鸣声,一排排炮弹呼啸着落在江水中,腾起无数冲天水柱。这些滑膛炮的射击,虽然精度不算太高,但是清军的船只已经很近了,明军的炮弹专门往那些比较大的船上招呼,十多发炮弹落下去,总有一发两发命中,这就足够了。
转眼之间,又是一条较大一点的蜈蚣快船中弹累累,在江面上开始下沉。
接着一条快蟹被炮弹打得千疮百孔,船上的清兵死伤惨重,船板被砸了个稀巴烂,这艘快蟹终于断成两截,沉入水中。
“快走!贼人炮台太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