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秘宝?”应飞扬听闻后登时起疑,问道:“徐道长,你们天师道祖天师有没有宝贝留下难道你们自己不清楚,从地狱道那得来的消息,能可靠吗?”
徐未央面露苦笑,道:“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百年之前乱世时,龙虎山天师道的总坛曾被六道恶灭攻破,当时的天师和祭酒战死者不计其数,派中所藏典籍也被六道恶灭抢去了许多,自那以后天师道几出现断层,我们对天师道秘辛的了解,恐怕还真及不上地狱道呢……”
应飞扬知晓无意间戳了他人伤疤,讪讪道:“小子失言,徐道长勿怪……”
徐未央摇摇头道:“唉,无妨,发生过的事,又不是不让他人提起就能当做没发生过,我派典籍被夺,或许地狱道就是从那里得出的线索。传说祖天师曾蒙广成子赐予龙虎双剑,天师印,道德羽衣、和一卷《天书》共四项宝物,才创下龙虎山的千秋基业,如今龙虎双剑和天师印传承百代,由历代天师保管,而道德羽衣随祖天师一同羽化,不存人间,唯独那卷《天书》至今下落不明,据说就被遗留在常道观天师洞中。”
“如此说来,地狱道是觊觎那卷《天书》了?”
徐未央点头道:“没错,天书共五本,分《天》、《地》、《人》、《神》、《鬼》五卷,每一卷都有匪夷所思的玄能,传说仓颉和妖族一位大能观看《天》字卷,便创下人语妖言两种文字,黄帝得九天玄女授予《人》字卷,便能反败为胜,涿鹿之战大破蚩尤,而祖天师所得的是其中的《鬼》卷,卷中记载的是些降鬼御鬼的法门,所以早年的天师道也被称作‘鬼道’,与地狱道的控鬼术虽然正邪有别,但也可彼此借鉴,若让地狱道鬼修得了这《鬼》卷,怕是更添阴魍魉邪能,更何况,常道观天师洞中据说还藏有祖天师早年所留下的典籍,法器等其他宝物,断不能落入地狱道之手。”
左飞樱插口道:“这有什么好怕的,若真有天师洞中真有秘宝,凭张天师夜诛百鬼的威名,定早在坐化前就做好了布置,地狱道的孤魂野鬼们若胆敢滋扰天师,定也只是自寻死路。”
徐未央叹道:“所以,地狱道擒捉了我派现任少天师张润宁,少天师执掌天师印,要取出天师秘宝,便需以天师印解破祖天师所留禁制。这也就是我要拜托你们的事,应师侄,数日前的佛道大会,少天师曾以天师印在你额上留下印记作为你参会的凭证,现在仍有天师印的灵气残余,呆会我传你一道口诀,你便可凭此灵气感应,找到掌管天师印的少天师。”
应飞扬心领神会道:“徐道长放心,在下会竭力将少天师救回,不让地狱道邪人沾染天师印!”
徐未央摇摇头道:“此地凶险重重,自身尚且难保,何况是救人?贫道想交托你的事情是——若能救出少天师便好,若是不能,便请你杀了我龙虎山少天师,莫让他为邪人所用!”
应飞扬心头一惊,看向徐未央,,却见徐未央目光坚定,没有丝毫戏言之态,不由道:“徐道长,真要如此极端?”
徐未央不答,反苦笑问道:“应师侄,我派少天师是龙虎山百年一见的英才,你与他交过手,不知对他有何感想?”
应飞扬想了想道:“贵派少天师性子虽急躁易怒,但言而有信,磊落坦荡……”
“那他的修为呢?”徐未央未待他说完便追问道。
“额……”应飞扬迟疑了一下,委婉道:“少天师的修为虽然不差,但……若说是百年一见的英才,似乎……似乎有点夸大……”
徐未央慨叹一声,道:“不是似乎,确实是我们夸大!少天师的资质,也只是中人之姿,说说优秀都显勉强,何况是什么百年一见的英才?”
应飞扬不解,道:“那你们这样做是为何?”
徐未央缩了缩身子,又扯动断裂的肋骨,面色因失血而变得苍白,更显老态,带着沧桑语态娓娓道来
“也没多少理由,只是,心疼这孩子罢了。我们少天师也是个苦命人,想他张家世代贵比王侯,便是帝王家至多不过坐两三百年江山,天师府张家却是千年不坠,但到了他这一代却已落魄至此。”
“他心心念念的想要恢复过往荣光,日夜苦修剑咒符法,从懂事起,他每日就只睡两个时辰,天不亮就练剑,画符,施咒,风雨无阻,寒暑不缀,多少次练到手肿得快脱臼依旧浑然不觉,可他,太心急了,天师道衰颓百年,岂是凭他一人之力便可逆转。”
“后来有一次,他强练气贯龙虎之招练到血崩,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出血,可他竟然还死了命得要练下去,我们几个老家伙看若在放任他这样下去,走火入魔是肯定的,寿数怕也会有损,所以便合计起来吹捧了他几下,说他年纪轻轻就几近练成气贯龙虎,是门中罕见的英才,所以比起走苦练的路子,还是任性自然,走明悟在心的路子更适合他,唉,也是门派凋零,却年轻一代中确实无人能与他比肩,我们连哄带骗,他终也相信了,这才算睡了他自懂事来的第一个安稳觉。”
“一旦开始了第一个谎言,就得用更多谎言弥补,少天师相信了他资质不凡,每日抽出些时辰看山看水以求明悟,虽仍是刻苦,但已不再像以前那般近乎自虐的苦修。若有可能,我们倒真想就这样一直骗着他,让他一辈子也无法察觉,可惜,天终不遂人愿,上清派缺席佛道大会,我天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