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钩铄投来的目光,慕紫轩也颇为头疼,现在看来,金钩铄根本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就是想帮他出头都没有理由……
“来人,替金灿辉收尸,比对尾指,查明真相,看是否属实。之后送回锐金锋楼。”慕紫轩发号施令后,对着金钩铄无奈一叹道:“金楼主,这酒是你自己讨的,现在讨到了,所以,节哀,先回去为令公子准备后事吧……”
金钩铄面色铁青,眼睛能冒出火一般,从慕紫轩扫到应飞扬身上。本就气息不顺,此时更是气得一个字说不出来。
“啪!”金钩铄猛得摔碎酒坛,愤然离去!
全场之人都被这戏剧性的发展所慑住,一时落针可闻,应飞扬却环视众人,浑若无事道:“在场诸位,还有谁自认为与我应飞扬有仇,尽管上前赐教。”
剑上血迹未干,应飞扬语调平淡,可但凡被他目光扫到的,都不约而同的心里一咯噔,在金钩铄眼皮子底下一剑杀了他儿子,这是何等的凶狠和狂气,究竟是何时起,这个过往被他们逼杀的年轻人,已攀升到了需要他们仰望的高度……
应飞扬又问了几声,众人面面相觑,却也都无人应答,慕紫轩轻咳一声,掷地有声道:“既然再无人认为与应飞扬有仇,那饮罢了仇酒,过往旧仇,至此一笔勾销,今后若在场之人再去寻仇,便是背信弃义,天地不容!”
雄浑声音传至每个人耳中,一双双眼睛看向应飞扬,眼中有敌意,有愤怒,还有暗暗隐藏的畏惧,但纵有不甘,此时也无可奈何。
便见众人盯视之下,应飞扬如释重负般呼了口气,又挑起一坛酒走向“不堪提’。
风起,“不堪提’在风中轻轻颤鸣,似赞许,似嘉奖。
伫足而立的应飞扬发丝飞舞,神情却庄重肃穆,好像在完成一个虔诚仪式,拍开酒封,酒水成一条细线从坛口流泻而下,浇灌在不堪提剑身上……
用只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对着倒插眼前的剑道:“你都看到了,长江后浪推前浪,由不得你不服,现在的我,比你加冠那年更厉害吧?所以,安心的醉着吧,我这边,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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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加冠,一剑平仇,该出的风头都出尽了,你还赖在这干什么?”司天台正殿,众人都已散尽,应飞扬却堂而皇之的坐在内殿座上,将案上的橘子剥开,露出金黄色的晶莹果肉,一瓣一瓣的往嘴里抛。看着他这惫赖模样,慕紫轩就不由恼火。
“讨钱啊,我在司天台挂了职的,你欠我两年薪水没发,可别给我克扣了,我那一车酒都是佘来的,等着付钱呢!”应飞扬大口嚼着橘子,含糊不清道。
“两年不干活,一来就给我招惹这么多麻烦,亏你还敢跟我要钱!”慕紫轩揉着太阳穴狠狠道。慕紫轩这次算是被绑着替应飞扬作保,包括金钩铄在内,一批与应飞扬有深仇者,怕是已经连慕紫轩一起迁恨上了,这对他在正天盟的统治可是颇为不利。
应飞扬道:“化解纷争仇怨,可本来就是司天台的责任,给你个机会,还我一身轻松,不是挺好么?”
“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师弟,现在还不是你轻松的时候,你当知晓,仇怨既已结下,让你的仇人悉数丧命,才是了解仇恨的最好方法!”慕紫轩声音低沉,却又蛊惑人心。
应飞扬故作惊讶道:“啧啧,千万别让你手下人听到,这可不像是正天盟主说出的话!”
慕紫轩轻笑道:“哈,这只证明,在我心中,我首先是你师兄,其次才是正天盟盟主!”
“说得倒是中听,你若先把薪俸还来,我或许现在已经感激涕零了。”
“罢,库房仙宝法器,丹药奇锋,可谓应有尽有,我便让你任领两样!”
应飞扬一撇嘴,“不稀罕,全都折成钱币吧,什么仙宝法器,丹药奇锋,可不能当酒钱用。”
“真是入了金山空手回!”慕紫轩气结道:“罢,都随你,这事跟策天机策师叔说去,能别再烦我了不?”
应飞扬道:“好,再给我准备个房间,要僻静的,最好院落宽敞点,方便我练剑!”
慕紫轩闻言,眉头一挑,“哦?听你的意思,你还要在这长住?”
应飞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我既然在司天台领职,当然要长住在这,难道我是领了薪俸不做事之人?”言语间,好像全然没意识到,他这两年来确实没为司天台做过任何事……
随后应飞扬咽下橘子,双眼眯成线,用一种要将人看穿的眼神打量着慕紫轩,认真道:“放心,既然领了薪俸,我定竭尽全力,尽好‘司天’之职,不让人在正天盟中,奉正道之名,行奸宄之事!”
面对应飞扬挑衅目光,慕紫轩轻笑一声,道:“说得好,那便随你,若你再发现盟中有金灿辉这般人,只管像今日一般,一剑杀了!”
应飞扬撑案坐直身子,重心压向前道:“错了,金灿辉之恶,恶在枝叶,若有正天盟高层,将对抗六道恶灭的盟会变为藏污纳垢之地,只为摆弄权势,实现不可告人的目的,那才是恶在根源,枝叶固然需要修剪,但若烂到了根,那就要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