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儿带一脸询问抬头注视他,安彦尧一扬嘴角点头。“既然喜欢地那么累,为什么不试着放下,多看看其他的人呢?”
“呵,彦尧哥不也是没有放下么?”安姨总是希望她和他凑得近一些,本就是希望他多看她几眼。
想着多看几眼说不定就对上眼了。
“成习惯了,已经无法丢掉这个习惯。”
本以为他会沉下脸,却还是带笑,她也随他扬起笑颜。“唉……前女友真是闹心的存在啊。”
彦尧哥那么在意他曾经的她,甚至执意要将她等回。要是她如他一般,真的坚持下去,有一天林哲和她在一起,刘学姐也会是她心中跨不过的一道坎。
嗬,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想,可真的就有这种想法了。其实,她知道自己一直是希望他幸福,不希望他们分手的。
不知她是想到了什么,心情似乎倏地变差。想起她,他的心也跃起一阵疼。“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吧,家里人该找你了。”
“好。”
窗外的天由漆黑变成墨蓝,在病房里吊完最后一瓶点滴,护士把罗辰手背上的针管拔出,一夜未眠的宗皓将他扶起。
“扶着走就好。”宗皓准备将他横抱起,他直接出声拒绝。
他抱他进来的那时候,他感觉浑身都在发疼,才默默不出声让他抱进来,现在能自己走,他必须自己走。
罗辰扶坐在床沿低着头,宗皓居高临下盯住他的头顶,想起他抱他进来那会儿他全程闭眼一脸不乐意的嫌弃样子,他郁闷暗叹沉声:“别以为我乐意抱你。”
话落,他却一把将他扶过抱起,稳住,快步走出病房门。“扶你走出去要走到什么时候啊,我可没这耐心。”
被抱起的罗辰脑一抽想到公主抱的场景。倒吸一口凉气,将头深埋到他的胸前,真是没脸见人了。
身旁有些走动的人,宗皓低眸瞟一眼凑近他的人儿。耳根一热,整个人都一慌。“喂,你这样让我怎么见人啊?”
“我不管。”他幽幽飘出一声。谁让他非要抱。
好心关照他得到这么一句回应,他哼声加快脚步,完全无视周遭的异样目光。一口气走到车子旁。
天渐明,洛樱揉揉发涩的眼睛走进洗漱间,她的行李谢雅昨晚就已经给她收拾好,本可以再多睡会儿,但她还是起来了。
在园区里晨跑一圈,不见同样会晨练的安彦尧,路过安宅时,她停下脚步摁了门铃,准备隔着大门和不知是否已经出门上班的安影再打个招呼,却从家中阿姨口中得知他们母子两一大早就出门了。似乎是去探亲。
中午洛家夫妇在公司里安排好相应工作,回到家中稍作整理。林菀在出门前的十分钟先喊了洛樱一声,让她再看看还要带什么东西,赶紧装上。
在房间里闲坐的洛樱听到门外老妈的喊声,回应一声,起身走到房间里的书桌前,伸手挪过放在相册旁的小盒子,拿起打开再看一眼。
里头是差不多十年之前林哲给她送的狗尾巴草戒指,当年将它放干后,她就装进这个盒子里一直小心收藏着。还记得那时候。村里一起念书的小伙伴们说林哲暗恋邻村的一个姑娘,她知道后难过哭了,林哲就给他送了这个狗尾巴草戒指,告诉她不是那样的。
虽然那时他应该是不知道狗尾巴草的花语是暗恋。但她还是很开心。
可惜,种种美好,也只能是从前了。
最近心很乱,是该离开这儿好好放松,毕竟还活着,何必这么为难自己。
太阳微斜。李景沐在公司里忙着,谢雅将洛樱一家送到机场,洛樱在踏进机场之前,还是给林哲打去电话。
“洛樱。”
耳旁传来林哲的轻唤,休假时间过来陪他的刘予珊侧头看一眼他耳边的手机,随他慢下脚步,偏头望向街道的一侧,当做是在看橱窗内的商品。
“本来是不想打扰你的,不过还是和你说一声吧。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都会在国外,我准备上飞机了,就这样。”她用平和的语气向他道出,没有问他在哪里、和谁一起,因为此刻,她忽然感觉他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无关紧要了。
也许是旅行的欣喜把她的抑郁都掩住。
不等他说出第二句话,她匆匆挂断电话,向谢雅招招手,随已经将行李搬出车子的父母迈开。
阴间鬼门关外冥河北岸的冥花凋零,南岸盛开,明月守在北岸的墨绿色叶间,随落宅望向南岸的一片暗红。
身旁的大人忧心忡忡,背手痴望,她想离开留他一个人,却怕他忽然间又拧眉俯身,需要她扶着。
她不明白他为何相比之前要更忧沉,近时每次回来,他半丝笑容都没有。
不知从何时起,她就以为虞芙柔虽仍牵着他的心,但他已不会再像一开始失去她那般颓然。而如今,她竟觉得他心中的痛楚在变本加厉地折磨他。
身边时不时飘出同行者的轻聊声,窗外的天际辽远,洛樱偏头盯着眸下的灰白云床,放空思绪。猛地想起什么,回身张望,看到机舱内的漩,她又偏过头。
在当地的早晨抵达,洛家三口跟随预定酒店前来接机的人员辗转来到酒店,进入套房。洛樱穿着清凉短裙在父母的房间里逛两圈,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柔软大床上,静听外头风吹过海水成浪的哗哗声,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南宫家如往常一般安静,慕容翎和朋友游玩回来,老管家在她踏进门后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