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红老头笑而不语,月亮愈发笃定:“刚刚,你不是言之凿凿为执行任务而来吗?是否为将林子衿置之死地至此处?他究竟身犯何罪,以至于你们这般不择手段,硬要夺其性命?”
越说越气愤,月亮索性一次问个痛快,好一顿咄咄相逼。【\/\/驴? 请搜索】
红老头也不怒,只习惯性的捋红胡须,语重心长道:“丫头,我只是奉命执行任务的神仙而已,这一切并非我个人可左右。”
虽然,红老头的语气缓和下来,却是不承认亦不否认。可月亮将前后串连起来,竟是益发不解。
“这么说,你默认此事是你从中作梗喽?你们究竟意欲何为?一方面,担心云霄无法承受过重的打击,横加辅佐,令其性命延续;另一方面,却于一场意外中横生枝节,令林子衿危在旦夕!”月亮心头丛生的疑窦化为接二连三的诘责,好似排比句,脱口而出。
“至于用意,你很快便可知!”红老头苍老的面上终是笑意浮现,取代刚刚的满脸严肃之色。
“若林子衿一命呜呼,那我该找谁询问宝物的线索呢?”月亮依然不死心,希翼垂死的挣扎可挽回局势。
然,却是无力而又苍白的言语!
“丫头,你敢说私心里你不希望林子衿早日归西,好了却你心头的愿望?”红老头一脸的贼笑兮兮,明显的不怀好意。
这会子,月亮却是愁了眉,苦了脸:“这一次,你猜错了!若他尚在人间,至少在完成任务期间。偶尔我还可利用职务之便,入其梦境,与他闲聊也好,正事也罢,终是慰藉。且可不时尾随于他,知他安好的近况。若他逝去,一切于我。便是尘归尘。土归土,他林子衿自哪里来便要归哪里去。神仙也好,妖魔也罢。抑或凡人,他自翩然而逝。”
“不一定!瞧,他即将到来。”闻言,红老头的笑意丛丛。雀雀阔谈,语调轻松随意的好似情郎自千里迢迢而归。许久未见的惆怅终解,只当事人是月亮尔。
二人说话间,那厢,原本已奄奄一息的林子衿与朱田田话别完。已然咽气。
与柠檬草邬蒲蒲逝去时有所不同,林子衿的魂魄自肉身中缓缓而脱,若隐若现的一抹魂魄半透明状。徐徐坐立起身……
此情此景,月亮却是头一次瞧见。当真是心惊肉跳之余,伴随着惊诧不已,同时裹夹着巨大无法言明的喜悦之情,忙双手拽住身侧红老头的胳膊,慌慌相问:“这是怎么回事?”
眼神却舍不得离开林子衿的魂魄,未待红老头回答,林子衿已笑意阑珊,徐徐行至二人近身,于月亮面前顿足。
这下子,月亮好似被人堵于幽巷之中,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然,她已答应小七:若无必要,不可再与林子衿相见!
此刻,她百转千念,只化为横于心头一硕大的加粗红色字体:“逃”!
仓皇也好,落荒也罢,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此等情形。
转而,侧身面对正意味深长笑眯眯注视自己的红老头,月亮唯有用貌似不满的质问,以缓解自己复杂莫辨的情绪:“红老头,你最好给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这会子,她咬牙切齿的小模样,好似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惶惶不安间依然慵懒优渥。
顷刻间,她却又失了往日的威风凛凛,少了平常的犀利彪悍,垂首不敢正视林子衿的面颊早已红扑扑,绵延至耳根蜿蜒处,烫滚滚的赤潮绵绵。
“怎么,见到林子衿,你不高兴吗?”红老头不仅不作答,好似犹嫌不够,火上浇油的添乱添堵。
这下子,脸颊更甚火烧云,粲然欲滴,她拿一双美目齐齐剜红老头,若弯钩利臼,没好气的恨恨而语:“不说算了!”
转而,她自顾转弯掉头,给自己抛出一把长长的云梯,欲逃离火灾现场的高楼云台:“那什么……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转身欲匆匆飘离,不想,却被林子衿擎住手腕,挣脱不得,她唯有拿大大的凤目瞪他,却见他眼中一抹忧伤氤氲其间,好似秋日的大雾,浓的散不开,弥漫至眉宇深处。
“月亮,你便如此狠心,不肯与我相见,便是连只言片语亦嫌多余?”
面对某男哀伤的诘责,一丝难过滑过心头,她何尝愿意呢?
“子衿,我答应过小七,此后,除去任务,不可与你相见。”她的声音极低,低的好似一抹清风,转瞬即逝的凄凉。
这时,红老头已止住笑意,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态,试图缓和二人间的尴尬与相持:“月亮,刚刚你不是告诉我,还有问题欲咨询林子衿吗?此刻,他人已至你身边,你大可相询。”
“改日吧!此刻,我心乱如麻!”趁林子衿松懈之际,她挣脱,缓缓飘离。
观她心意已决,林子衿不再坚持,任由她撒手而去。
事实上,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透亮:她清清楚楚的明了自己在害怕什么h然红老头近在身畔,而林子衿又西归而至。她怕红老头当面揭穿林子衿的真实身份。她还无法面对自己的心,无乱他是谁,魔羯也好,中天沐也罢,抑或只是普通的凡人,她皆提不起勇气,不敢直面。
如同曾经红老头问她的:若此刻,真正的魔羯与中天沐近在眼前,月亮,你该作何反应?
她不知!
寻寻觅觅这许久,她不愿深思,这一世的恩怨情仇已令她恨交织,苦不堪言,何况再徒增前生的是是非非呢?
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