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背上的衣被粗暴的扯开时,一阵风掠过,明明该有些凉意的,毕竟是赤/身/裸/体,可他却觉得背上包括整个人滚烫的如同一座熔炉,快要融化了,即便她什么也没做,不过掀开了他的衣。
而当唐鸢的舌蓦然贴近时,他再也无法淡定,无法从容,感觉骗不了人,那股热浪轻而易举的灌满全身,凝聚于一点……
唐鸢并未猖狂多久,不待她将黑衣假面的背脊自上而下的饕餮完,他倏然转身,快的如同他的动作,他的手,他的唇;他一手揽过唐鸢的软腰,一手拂过她柔顺的发托住她,与此同时,他的唇已然覆上唐鸢措手不及的蔻丹之上,这些动作好似同时进行般,一气呵成,一如不久前唐鸢的飞驰与野蛮行径般。
唐鸢笑了,笑靥鬼魅,手却不安分,扬起至他面前,欲掀开他的黑面具,却被他抢先一步擎住皓腕,她不甘心,另一只爪子紧接而来,被他另一只大掌同样桎梏。
唐鸢无法,转念想要惩罚下这不乖的男人,这害她担心许久的男人,还没等她思出对策,她的大脑已不听使唤,被那柔软似水而又烫似火焰的烈唇灼烧,一层层,一丝丝,一缕缕,最后,连点残渣也没剩下,意识模糊。
当唐鸢还在云巅雾绕的翱翔时,冷不丁,男人倏然松开,他炙热的唇,他薄茧的掌,他火烧的胸膛……
男人大步离去。
“孟驰,你站住!”唐鸢嘶吼着,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耗尽了最后一丝真气。
闻言,男人怔了怔。脚下却未停顿,沉稳的离去。
而唐鸢依然无力的站在原地,如同泼妇骂街般彪悍的飚高音:“孟驰,你混蛋!强吻了本姑娘,便想闪人,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这一次,男人连分神亦无。更别提停留。即便是脚下的“肉骨头”依然锲而不舍的紧追自己不放手。
“孟驰,若你敢离去,你信不信。我明天便嫁给韩旭,我让你后悔一辈子!”唐鸢已不支的跌坐在地,言语依然强悍,恶狠狠的威胁着。只是心却瑟瑟颤颤。
男人好似没听见,继续着坚实的步伐。就好像此刻他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亟不可待一样,他不得不离去的泰然,此刻。行走是他最重要的事儿,他只专注的进行这一件事情,其他的。皆不重要,好似与他无关般!
唐鸢满腔的情绪无法发泄。对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吼:““肉骨头”,你回来!那混蛋不要我们了,你还这样没脸没皮的倒贴上去,人家根本不稀罕。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你若是再不回来,我也不要你了!”
说着,唐鸢拍拍屁股,转身向着反方向行去。
这时,“肉骨头”看了看倔强的二人,看看远处,又看看近处,左右为难,最后,狠狠心,冲男人狂吠了两声,奔着唐鸢离去的方向跟过去卿本包袱。
那厢,唐鸢绝然的离去,未曾回眸,她当然不知,男人躲在拐角黑暗一隅,静静的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一如从前的自己,那样决绝,那样心碎。
待唐鸢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男人这才取下面上的墨色面具,不是孟驰又是谁?
孟驰靠在背后的青砖墙上,抽起烟:是的,他并没死,回来了,可那又如何?她与他本不是一路人,如今不比在唐府,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安定,至于幸福和未来,太过遥远,遥远的恍若明明近在枝头的月亮你以为触手可及,却远在天涯你追逐你翘首却都是枉然!
那厢,唐鸢同样未曾走远,至拐角处,同样靠在青砖砌的厚实的墙上,将自己全部的重量,将自己的软绵全部依托在这堵并无生命毫无知觉的墙上。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虽亲眼所见,唐鸢依然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重复着。
她该高兴的,不是吗?自己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自己期盼的结果如愿以偿,孟驰还活着,并未离她远去。
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他的热情似火,他的冷若霜尘,彻底伤了她的心,即便是他毅然的离去,她只求他留下,只要挟他别走,只骂他混蛋,可是他呢,他难道不懂自己只字未提他为何死而复生,也没问他究竟是不是唐染口中那个如同曾经韩旭一样的间/谍身份。
她抛下自尊,抛下仇怨,只为将他留在她身边,这些,他不懂吗?
不!他不是不懂,他是假装不懂,也许从一开始,他所有的情感都是错位的,都是虚假的幻象,他告诉她,他心中一直有她,却从未亲口说过爱她,即便是刚刚那个热烈而又缠/绵的吻,她不会天真的以为一个吻,便代表这个男人爱着你,也许,他只是受不了诱惑,也许,他只是刚好寂寞了……
这也刚好能解释,为何他明明还活着,明明知道她一定伤心欲绝,却狠心不让她知晓他存活于世的消息,狠心的不肯见她。
可是,他为何三番五次的救她呢?这说明他一直在暗处跟踪她,不是吗?
其实,自第一次在海城中了韩旭设下的埋伏,被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所救,她心中已有疑惑:会不会是孟驰呢?当然,彼时,她心里隐隐有一丝期待,期待她猜对了,期待那是她的孟哥哥,也唯有他才会在自己危难时刻挺身而出,唯有他才会救下她后匆匆离去,连道声谢谢的机会也没留给她。
她的猜测很快便得到了证实:那夜,当他们被匪徒围困时,她靠近过他身边,她闻出了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