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旭还在自顾的絮叨:
“鸢儿,直到我回到唐府,我才发现,你才是真正豁达的女子,你不仅对我的残疾毫不介意,甚至一意孤行要与我成婚。老实说,离开你的那些日子,我思量了太多,而我的心缺了一块,便是你。我本就不敢奢望你会再接纳我,何况是身心俱残的我,更是又惊又怕,我怕你不再爱我,我怕你嫌弃我的过往,因而,才假意瘸了双足来面对你,为的便是将你试探,满足我那点残缺的自卑。事实证明,我太过狭隘,不若你磊落。当初,我原打算在大婚之夜将真相诉诸于你,可是,我没这样的机会!”
唐鸢拿秀目死死盯着眼前的男子,原本,她对他是有些愧意难消的,毕竟,是她先招惹的他,即便他曾经携带意图而来,她同样是在利用他,此刻,她心中那点微薄的愧意荡然无存:眼前的男子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否则,也不会短短时日便在海城最大的帮派站稳脚跟,且混的如鱼得水。
她骗过他,他也骗过她,好吧,就这样扯平了,互不相欠。
可是,一想起,他曾多次欺骗于她,她心中顿生了主意:何不利用韩旭来刺激孟驰那颗迟钝麻木的神经呢?
这样想着,唐鸢展露甜甜的笑颜:“韩旭,知你安然便好。上次,你不是说我参演的电影即将上映了,你还盛情邀约我一同观赏吗?还作不作数?”
“当然!”韩旭点点头。转而,面露难色:“可是,你尚未痊愈。身子还虚弱呢,待你完全康复再说吧!”
“明日吧,就这么定了!”唐鸢神神秘秘的笑着叮咛:“记得,只你我二人,不许邀请旁人!”
“必须地!”韩旭朗声应着,语调轻松愉悦。
“我饿了!”瞥见阳光自窗户的缝隙侧漏而入,将原本阴暗的房内照耀的一片光明。唐鸢忽而心情大好。
“那我让白霜送点东西过来!”韩旭转身欲离去。
“不必,我自己去便是!”唐鸢立起身:“躺了几日。浑身酸乏的紧,须的松松筋骨。”
韩旭也不争辩,搀扶着唐鸢下床,一同出了门。
此情此景。正在小院中坐立难安焦急等待的众人,傻了眼:唐鸢不仅起身外出,身子好利索了些,虽依然孱弱,到底恢复了精神,更加要命的是,明明身有残疾的韩旭,如今活生生无恙的伫立众人面前,还搀扶着唐鸢。这……
唐鸢病愈,韩旭并未残疾,二人关系破冰。这一切的一切,落入众人眼中,只道是二人一番促膝长谈,解开了彼此的心结,因而,二人和好如初。瞧,二人皆笑意盈盈。尤其是韩旭,更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桃花容颜,不得不令人遐想非非呀!
可是,众人不过喜了片刻,复又愁云密布:若二人再次破镜重圆,会否……
他们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只不过是庸人自扰!
“都傻了?”唐鸢莞尔,不客气的嗔道:“我饿了!”
“我马上去做!”白霜反应过来,自是喜色覆面,转身折去厨房。
“不过一日不见,你们都不认识我了,是吧?”唐鸢坐下,明眸倾眉的略过众人的面面相觑。
还是张念念反应快些,上前拍了下唐鸢的肩:“你吓死我们了!”
转而,绕着韩旭转了个圈,张念念不敢相信的放肆打量,将众人心底的疑惑一并拖出:“你真的好了?你究竟是一早便未残疾,还是最近治好的?”
“我并无残疾!”韩旭的回答掷地有声,却是平地起了一声雷,吓得众人倒吸一口气:天哪!他们都想不到韩旭心思如此深沉,深沉如斯,当下便觉得这个原本在他们看来虽如今大权在握,却身有残疾在他们身边相对安全不足为惧的男子,如今,他们不敢再小觑他了,他随便动动手指头便可令他们消失在这海城。
“那你还在我们面前假装,你将我们骗的好惨!”张念念怒不可遏,骂骂咧咧:“你不是混球,又是什么?”
“我对你多番忍让,并不意味着我软弱可欺,你还是适可而止吧!”韩旭的声音并不高,却是威严十足,震慑着众人。
张念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唐鸢拉住胳膊,低声示意:“念念。”
张念念不满的瞪一眼唐鸢,推着张恭梓,拂袖而去。
吃罢饭,韩旭告辞前,不忘冲唐鸢叮嘱,眉眼轻/佻的上扬,语气却轻柔:“别忘了明日之约,我来接你!”
这话,众人皆闻,面色各异,有人庆幸唐鸢觅得幸福,有人犹不信韩旭的人品,还有人愤愤然唐鸢的有眼无珠不懂识人……
待韩旭好似喝了蜜的离去,众人依然被今日巨大的喜悦与莫大的秘密包裹,喜忧参半,却个个不敢出言相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戳中唐鸢脆弱的神经,怕她在韩旭巧舌如簧下好不容易康复的小身板再次承受不住的倒下,因而,只好将那份好奇收了收,放回心中。
晚上,张念念独自来到唐鸢房中,唯独她是从一开始唐鸢对韩旭动了心思便知晓此事,一路下来,她亲眼目睹唐鸢的疯狂,唐鸢的执着和唐鸢的痛苦,如今,她觉得自己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再次提醒好姐妹注意韩旭,注意这个三番五次伤害唐鸢不负责任的男子。
“鸢儿。”张念念动了动嘴唇,却是欲语还休。
“念念。”唐鸢看出了张念念的心思,主动坦诚道:“若我与韩旭再续前缘,你会替我高兴吗?”
唐鸢依然在试探,她在试探张念念的反应,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