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为引起我的注意,你明知道像我这样的女孩子,普通的事情和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所以,你才会故意将我拉下水的,目的便是让我注意你,对不对?”唐鸢欢快的问:“说,你是不是那时便暗恋我,这才出此下策?”
见孟驰一味的笑,也不作答,她也不恼,认真的总结起来:“没想到,你从小便心思深沉!”
“你可别忘了,那时可是你缠着我不放的!”
“这便是你的高明之处啊,明知我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大小姐,何曾被人这样冷落过,尤其还是你这样的俊美少年,我自然是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直到你向其他人一样,对我言听计从。”
他还是笑:“也许吧!我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更别提像你这样刁蛮任性的妹妹,当时,不自觉的被你吸引,又不自觉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厌烦。”
“孟哥哥……”她还在犹豫,要不要问出口。
“问吧!”孟驰拂过她发丝,很轻柔,一如他的语气,令她安心:“我今夜留下来,便是为了向你坦白一切的,不会再有所隐瞒,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你真的是上级派来我们唐府蛰伏潜入的间/谍吗?”
“是!”
“那……那场败仗,你是不是一早便已知晓我爹败局已定?”
“嗯。”
“你是身不由己,是吗?”
“不是!”孟驰的话犹如惊雷,炸响了唐鸢的耳,她呆呆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静待他说下去。
“以你的聪慧,应该能想到,你爹今日的局面是迟早之事,与旁人无关。从他带领唐家军投靠国/民/党开始,他的结局早已注定!”
唐鸢注意到了孟驰的用词,他用的是“国/民/党”,这样疏离的称呼里暗藏着什么?
“老板疑心病很重,不会轻易相信旁人,当日你爹投诚,他们自然不敢怠慢,当他们羽翼渐丰之时,便是除去你爹之日。”
“这些我都懂!清朝便有这样的先例,吴三桂弃明投清,到头来,连自己的一世荣华也没换来,只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所以,我不过是他们整体布局中的一枚棋子。而我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孟驰顿了顿。
“你是共/党?”此时,唐鸢再傻,也猜出了梗概。
孟驰坚定的点点头。
“可我明明记得你爹同我爹一样,皆为国/民/党军官!”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还记得你在海城照相馆看见过的那张女子照片吗?”
“记得!”转而,唐鸢发现不同寻常之处:“你为什么会知道此事?”
见他笑而不语,她懊恼的指着孟驰:“你来海城寻我了,对不对?”
虽然,唐鸢早已自王副官口中听闻此事,依然意难平,她一咬唇,幽幽的瞪他:“为什么你来了海城,对我避而不见?我不过是不忿自己这些年的辛苦,只想与你游戏一场,你……”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他像个犯错的孩子,撇撇嘴。
她有些好笑,他于她,一直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只可膜拜,不敢靠近,这会子,她终于心理平衡一些,他在她面前,也会像个孩子,他也有情绪,他不是神,他只是个自制力超于常人的男子,正是他的隐忍,他的自控,让她心疼他。
“我想你想的快要发疯,夜不能寐!”她咬牙说着:“我恨不能你冲进我的房间,抓住我将我押回去!”
他嗤嗤的笑:“那你还千方百计的躲开我的追捕?”
“你的意思是,我就该束手就擒,乖乖就范,任你处置是吗?”她斜他:“那样岂不是显得我十分弱智,也无法展现你的英伟不是?即便我是逃不出你掌心的老鼠,也要蹦跶几回,才好心甘情愿的被你这只黑猫擒获。”
转而,她有些丧气:“事实证明,就算我再聪明,还是逃不出你的掌心!”
一想起自己的行踪尽在他掌握之中,一想起自己曾经设计的险境,他竟坐视不理,唐鸢有些气意难消,即便她已猜出他定是看穿了自己的小伎俩,这才作壁上观的。
“那旅馆的老板是不是被你收买了,王副官是不是你指使的,故意做场戏给我看?”她不悦的诘责。
“我们也住在那家旅馆!”
这下子,唐鸢彻底没了脾气:当初,她自以为躲过了王副官的搜捕,大言不惭的回到旅馆,声称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想来,确实有些可笑,孟驰一直躲在暗处,看着自己如同跳梁小丑般自说自话。
“我怕你有危险。”他在她耳畔轻声说着,算是解释,也为缓和她心中的不快。
“那张恭梓呢?也是你设计来的,对不对?”唐鸢依然气愤,气愤这男人将情敌招来,他还那样淡定,他是不是笃定她逃不出他掌心,他以为自己是谁,他以为他是如来佛祖,自己是孙悟空吗?即便是腾云驾雾,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依然躺在他手心?
“我不放心将你独自留在海城。”
“你就不怕我被拐跑了吗?”
“怕!可我没办法,即便我知道韩旭也同在海城,我也无计可施。”
提及韩旭,唐鸢想起另一事:“那夜,救我的假面男是你,是不是?”
“嗯。你何时得知此事?”
“那夜,我已经产生怀疑了!除了你,没有人身上会有那股淡淡的甜香味。”
“说回那张照片吧!”孟驰将她驰骋的思绪拉回来:“照片里的女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