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站在赵岳身后的宿义冷笑一声,早等着你呢,抡戟唿地劈向发狂而难得展示了神勇的熊炎。
熊炎也防着宿义,一见寒光劈来,连忙双手握剑狠狠向外一磕。
他没料到赵岳敢对知州行凶,之前只顾按剑装逼了,此时有点后悔没拿趁手的长武器,仓促间只这口剑厮杀用着不是太顺手,但也有信心斗一斗赵二的这个耍酷的保镖。
只要略一相持,亭子边侍立的上百悍卒和几位军官就能杀上来接应。他就能换上惯用的大刀收拾对手。
剑戟相交,当一声,精钢打造的宝剑居然应声而断。
锋利的戟刀杆一颤,只力量稍缓,这一剑没能格开,来势不止照旧劈了下来。
熊炎骇然失色,手中宝剑只剩下一巴掌多长,已成废铁。惊得他连忙后仰急退试图躲开。
到底是泰安军的先锋第一将,尽管久疏战阵,已习惯了当官享受,身为武将立身官场的武艺这几年练得不那么勤了,但身手不错,老底子在,武将的意识和争斗胆量还有那么点,没被意外的凶险惊吓呆了,反应不算慢,刺激得潜能也爆发了,这一后仰退步算得及时,但还是比不上劈下的戟刀快,脑袋避开了锋刃,但胸腹却躲不过。
尺长戟尖自上而下划过他胸腹,火星四溅中,锋利的枪头把胸腹处的铁甲轻易切开了一道竖线,大宋将作监精工制做配给大将的这件精良又威风的鱼鳞铁甲在胸腹处豁开道大口子,崩得向两边敞开,差点儿一戟分成两块。
熊炎很雄壮浑实,有把子力气,粗眉大眼的相貌也威武,天生有当武将的料,就是当官享福享得肉多了些肚子大了点,一后仰,反把肥厚下胸膛和大肚子更突了出来,戟尖切开了铁甲,也划破了中衣撕开了胸腹的肉,鲜血成上下一线,涮涌出来。
熊炎只感觉胸腹一凉又一痛,惊得亡魂皆冒,以为自己被直接开膛破肚要死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虚汗猛钻了一脸,仓皇间后退不停,惊恐低头急急一瞅,看到鲜血从豁开的铁甲中衣处往外直窜,不要钱似的一个劲淌,就这么转眼间已经湿透了胸腹一大片,下身也感觉湿漉漉开始粘糊糊,这么红通通得触目惊心,他更惊得魂飞天外,腿一软,铁甲又太重,仰天便倒。
跟着他正从亭子外扑过来的附近十几个悍卒,清晰看到就在眼前的这一幕,惊骇宿义的可怕杀伤力,大将都不行,生怕自己这样的小卒这么勇猛无知扑上去转眼成了下一个倒霉鬼,鼓起的凶悍气一泄,哪敢再扑击,纷纷拖枪拽刀仓皇后退逃避。
好在可怕的对手没凶悍发狠追杀过来,一击得手后又站在赵二身后继续护卫着。
有机灵的两官兵赶紧扶住后倒的熊炎,好不容易才顶住了沉重铁甲加可怕体重凑一起后砸的这股子猛劲,顾不得熊炎渗人惨叫,奋力架着这位现场主将继续后退,离得危险的宿义更远些。随即有更多的附近官兵围上来紧急救治熊炎。
今天现场布置的官兵上千,官方谁也没想到赵岳一伙敢在这么多官兵面前对知州行凶,官军没流血牺牲的准备。至少当将官的没料到自己会受伤,有事也是指挥小兵上,有危险都是领导先走,小兵死伤,将官岂会在乎,死伤多少也不心疼,当官安全也就没考虑到自己居然也会受伤,还是主将熊炎自己个第一个受伤,他根本没随身带金创药备用。
小兵怕万一有事伤的是自个,知道一旦出事没人关心自己死活,得自个多关照自个,有心的到是想准备点金创药好应急防身,可惜那也得有。
历史上的大宋四面皆敌,很重视军队,养的兵是历朝最多的,朝廷虽然重文轻武极度鄙视贬低武夫,但客观形势所迫,需要军队保护江山流血卖命,为军队考虑的,任良心说还算周到。军中有军用药,是有专管的,却不是小兵想要点就能得到的。
当兵的想领点药备用,那自然得领导批。
可批得着吗?
对今天这些出勤的泰安军来说,万一受伤需要药,擂台又不是在深山老林无人区,自己个去镇上就医买药去。
再说了,领导愿批,药管处却还不知有没有那些药呢。
是药就有保质期。象泰安此地的内地军若不是此前的强盗军大闹山东以及刚过去的国难这两场巨大风波,驻军简直已忘了还有打仗这回事,没有战斗就没有流血伤亡,平安军,军中哪会砸下重金储备那么多用不上的过期就白白浪费了金钱的疗伤药。
就是有仗打,用得上,以军中管事的文事官吏雁过拔毛的贪婪劲,以各级将官是钱就想捞的习惯,岂会留钱储备军药。
到了眼前这节骨眼,一出突发事件,军中恶习的恶果就现出来了。
先品尝到恶果的不是卑贱没人权的官兵,恰恰正是不把官兵当回事的领导,是现场主将。
熊炎既痛又怕得要死,哪还顾得上知州大人危险不危险,只顾一迭连声地吩咐围身边的官兵赶紧给他上药包扎救命。
官兵用屁能救他,手边什么也没有。
没奈何,只得先扒了铁甲,用刀迅速撕去中衣,把熊将军扒光上身,看到伤口是很可怕,皮开肉绽那么一大条,但并没开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