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州把高通判一伙通海盗的栽脏顺手弄成铁案,把两部下玩成开始相信案件性质是真的,又得了称赞,得意之下想笑,却脸伤一阵疼痛让自负与得意变成痛哼的苦相。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把赵老二的勒索完成了。
温知州现在是彻底怕了疯子阎王赵老二,也彻底想清楚了,自己听老蔡京的设这局擂台之谋是被耍着利用为弃子了。
可恨;
赵公廉现在的地位特殊,不是好斗的,至少不是他这个级别可以伸手的。
乱掺和进去确实是愚蠢,之前是太自信了。
赵老二有一点说对了,蔡京怕是彻底倒台了,不值得再忠心报效。
至于相府恩义?
官场只取利,哪真讲究什么恩义?
没用了,就应该果断舍弃,免得受牵连。
何况这老贼此次如此无情歹毒地利用了他的一片忠心。
这是把他往死里坑啊。
要没擂台这事,又哪会出这么多祸事和麻烦。
连传宗接代的精英儿子都赔了进去。想想就痛得不行。老蔡太可恨了。
再说以前也回报多年,回报不少了,报恩也足够了。
温知州心里对老蔡京咬牙切齿。
但朝中蔡党仍有不少人不小势力。他需要这些人帮助,得罪不起,只能继续假装温顺老蔡。
赵老二今日带来的巨大耻辱自然得报。
必须狠狠的报,但眼下不是时候,必须耐心等待时局转变再顺势下手。
这回要做的是把赵老二这个灾星赶紧顺利打发走,避过灾难,并收拾好泰安残局,对朝中圆好,并应付好奸诈老蔡及一党。
只是这钱应该怎么交?
赵老二勒索的钱是贯这个单位,不是两。眼下银贵铜很贱,若按兑换比,十八万贯用不了多少银子就能交差了。
可这兑换比当交钱理由怕是赵老二不会同意。
若让这阎王疯子觉得是自己在糊弄他,怕是又是一场灾祸降临,小命指不定真被这疯子一怒之下收了。
就怕这疯子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本就有心再寻事行凶,按官价一两银子兑换一千钱算,交所谓赔款,怕赵老二也会以银子不纯什么的借口生事。
算了,既然认栽,就认吃大亏吧。
此时不是计较钱财的时候。
打发得能堵住赵老二找理由寻事,也能让文成侯不怒而报复,保住性命和官位,能在官场潜伏下去等到转机降临,这才是眼下要全力以赴做好的。这时候再舍不得钱财也得咬牙大方起来。
否则,怕是不但是沧赵这边凶猛报复。没完成老蔡的任务,以老蔡的奸诈歹毒性子必会出妖蛾子,蔡党也会有不良反应。这些盟友都不必亲自出手发难,只冷眼旁观,任文成侯要挟朝廷罢他的官往死里收拾他就行了。
温知州深知这次招惹的灾难还远未结束,心里这个后悔呀,只得硬头皮强撑着精神争取一关一关地顺利度过。
“咳。”
“时局不对。赵老二的勒索这次只能认了。现在早早送走这个瘟神灾星,专心应对好朝廷可能降临的麻烦才是上策。”
“这么着吧。弄二十三万两银子,再加七万贯铜钱,凑成三十万贯交给那该死的小儿。就说只能弄到这些银子。”
“还有,一贯按一千钱算。不要按市价算,切不要弄妖蛾子。度过此次危机,这仇以后自然能报了。钱也能夺回来。”
反正赵老二勒索他的数额只有他一人知道到底是多少,之前也没具体透露给两部下,就这么定了。
赵老二多得了这么多钱,总没理由寻事了吧?
赵公廉这头威风正盛的吃人老虎看到银子上具体体现的道歉诚意,也应该满意而不发狠追究了吧?
瘟神,本官这时候真惹不起你,真怕了你,你满意了,就赶紧走吧。
而雷都监和总捕头一听,不约而同地齐声惊讶喊道:“三,三十万?”
他们俩还算计着能从这次抄家中跟着知州狠发一笔呢,如何肯甘心交给赵老二这么多。
“大人,这”
温知州烦着呐,一摆手,皱眉怒道:“别这,那的了。本官这次失算,麻烦大了。若是趟不过去,你们俩都得跟着栽进去。”
缓缓了口气,又耐着性子道:“本官再说一次,时机不对,咱们得罪不起文成侯。这时候别疼钱不惜命。”
雷都监二人听了这个,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老实下来。
温知州瞅着二人满脸的不甘心,心中越发烦恶,暗骂:“要钱不要命的愚蠢武夫。”
“这样吧。剩下的近二十贯,本官只留五万应付京中。剩下的钱,以及搜到的布匹等等大量财物,还有处理庞大田产店铺换的钱财全归你二人支配。本官有伤,不方便出面安抚州上那些要紧官员,你们用这笔钱和通判空缺堵好他们的嘴,统一口径,咬死高家就是海盗安排在官府中的内鬼,也要堵住参与行动的人手的嘴。能剩多少,全归你二人。就看你们的本事。”
这么一说,雷都监二人才感觉满意,神情好看了,嘴上却客气:“哪,哪能呢?为大人效劳是卑职本分。钱还是大人说了算。”
温知州没心思听他们虎情假义拍马屁客套,催促道:“州城离那交接点不近。赵老二时间定得紧。你们得快点。”
二将抱拳领令,转身向外走,但快出门时又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