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这个,晁盖铁青的脸才慢慢好看了点。
“天王哥哥,若是朱仝兄弟能加入山寨,你想想,咱们岂不等于如虎添翼?那可是文成侯手下调教锻炼出来的边关大将啊,连高傲的文成侯都高看重用着朱仝兄弟,连改造赵庄这样的私密大事都由朱仝兄弟一手操办,可见文成侯对朱仝能力的欣赏。朱仝本就武艺高强,为人沉稳精细有见识,如今的能力高得只怕不可想像。若咱们能有这样的好兄弟在,山寨何愁大事不成?”
晁盖的脸色更好看了,目光和脸色终于和缓下来,甚至还下意识点点头,但随即又摇头。
宋江捶着腿哎了一声:“都怪小弟考虑不周,行事鲁莽操切了,只想着此等从文成侯手下挖人事就由宋江担着恶名。天王哥哥是一山之主,是二龙山的旗帜,名声可不能有任何损碍,所以就事先瞒了哥哥.....谁知却......哎!都是宋江该死。”
晁盖听了这个,神色终于完全变了,一挥大手,“贤弟就别说了。先治伤吃点东西要紧。可不能坏了身子。”
几个水手知道跟着宋江闯了大祸,严重违反了山规,是死罪,此时在晁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点,一听到天王吩咐,赶紧把饮食伺候着宋江吴用他们。至于生铁佛和飞天夜叉,一时没人顾得上理睬。还昏迷着呐,死人一样......
吃了东西,上了药,背伤不那么痛死人了,宋江更有了精神,眼珠子一转,唉了一声后,又满脸懊恼之色道:“若是早知道天王哥哥和沧赵有交情。小弟何敢来此闹事?也用不着如此下作损名声的手段。哥哥向沧赵要人,怕是就能得到朱仝兄弟。沧赵是那么大德仁慈明理,岂会朱仝兄弟有可靠的老兄弟照顾的出路而霸着不放让朱仝跟着走绝路......”
他不奇怪晁盖能舍生忘死来赵庄冒险救他,他只极惊讶奇怪草莽晁盖似乎和绝对高大上的沧赵似乎有什么关系,二龙山的人对赵庄做下如此大恶,晁盖这个一山之主居然还能客人一样进入那天下闻名的沧赵大厅安坐着.....这得彻底搞明白.....
他的话听着没毛病,甚至很悦耳。
但晁盖也不是没道行的真傻,听着总感觉怎么那么别扭呢,话里有话,另有居心?
“交情?”
晁盖冷哼了一声,瞅了瞅始终沉默一边的吴用,“哪来的交情?有交情又如何?这是交情能解决的事?”
“若非二龙山高举替天行道大旗,不做惯常山贼那等恶事,晁盖不才却算得良知汉,二龙山的名声也不恶,沧赵虽是官家却不同于天下其它的官家,他们虽富贵了却始终不忘本,体谅百姓的难处,理解天下反叛的豪杰,如今愿意放一马,贤弟你们侵犯到沧赵逆鳞,还想活命?我晁盖还能进入赵庄请罪救人,根本就来不得,来了也没用,只会白添命。”
宋江偷眼细瞅着晁盖的神色变化,却没发现什么,听了这些话,就尴尬地干笑了几声:“哥哥说的是。唉,那就可惜了。朱仝贤弟......啧!”
他似乎仍然还惦记着把朱仝弄到手,实际却是从心底里早彻底放弃了。
自从被抓,朱仝不顾他们自顾而去,他就放弃了,清楚朱仝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朱都头了......
就算这会朱仝跟来愿意主动入伙,他也绝不敢信任,甚至根本不敢收......谁知道是真入伙还是别有图谋?万一是沧赵家的阴谋呢。朱仝可不是他一眼就能识破心思能操纵的雷横这样的鲁莽轻狂之辈,若真是怀着目的而入伙,加上个对沧赵明显崇拜心服的晁盖,那可不好对付。在他宋江的心底里,二龙山是他的基业,迟早的事,岂能让外人有可乘之机......
晁盖哪知道宋江提朱仝是别有用心。真只当宋江还在惦记着弄朱仝,一想到再和沧赵结仇交锋的可怕与后果,不禁目射寒光,声音严厉道:“朱仝是什么人?淡泊富贵名利,义气为先,为兄弟能舍得一身剐,为恩义不惜生命。岂是背主无耻之徒?二龙山再好,只要文成侯在,朱仝也决不会弃沧北军入我山寨。就是死,他也会跟着沧赵家族毅然一起。”
宋江嘿嘿两声:“哥哥说的是。小弟也知道,只是分外遗憾罢了。”
说上称小,心里却在暗暗庆幸自己有晁盖这样的义气(傻瓜)兄弟一次次肯舍命来救,否则这次性命当真难保,能竖着进赵庄大门,却只会横着出去......很明显那凶强傲慢的该死老太太对他呼保义孝义及时雨宋江完全不当个事,没半点好感,不在乎杀掉他这样的大名鼎鼎的江湖豪杰......可恨.......
晁盖有种感觉,宋江似乎不是从前的宋公明了,变了,行事成了真正的凶恶强盗,无良知,无底线,他感觉身为老大的兄弟有必要尽早提醒一声,免得宋江越走越没人性。
“贤弟,经历此事,为兄希望你能吸取点教训。咱们虽然是强盗,但不能象其它山贼或田虎王庆之流那样肆无忌惮,不能做无视道德良知的事。否则咱们和反的昏君贪官污吏恶霸豪强还有什么区别?替天行道的大旗哪还有脸挂着?”
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