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让他心松的战斗力与边关老兵构成的底子有关,关键是这些新兵全是本就会骑马行凶武艺也高的各种坏蛋,有的本就是擅长骑马打仗的绿林强盗或武林门派豪强....民间能有这么多骑战好手成军,说到底还是他家近二十年大力推广起宋国畜牧业兴盛必然形成的边带效应......
还有个关键因素必是真定军主将张捴,以及骑兵主将王宣、陈淬二人是训练骑兵的好手,治军有方,培训骑兵迅速成军也有法子。从王宣、陈淬在两翼最危急时刻能担负起一力扭转骑战惨败结局的现场表现,也能看出这二人打仗能力不俗,而且责任心在,堪称勇猛善战的良将了。
赵岳心里也十分清楚真定军这些骑兵之所以肯如此奋勇的原因。
除了“爷爷(老子)是强者.....“的激励意识外,最根本的却是他们想表现出色,想用事实证明自己虽是品行不良的坏蛋却也有难得的优点,军事上堪用,心里渴望着海盗能看上自己.....
如今糟糕到没得享受的极恶劣环境不说,关键是宋国这,甚至整个东方大陆这都没有了希望,不是人过的乱世又一次来了,这些自负是好汉的边军越是害怕沦落为亡国灭族奴、金军刀下鬼,越是渴望能早早被海盗国接收了去,从这个谁也看不清却都知道在这只有悲惨的乱局中逃脱出去,此次大战就会越是表现得英勇顽强,让人们热血沸腾看到了他们身上的闪光点。
中路战场上,惨烈拼了一次后,双方圈马怒目相对,都心惊却都没露出怯懦,都同样的不服,都红眼疯狂咆哮着猛打马舞刀狠冲上去再战。
在这个时候,尤其是在被两翼大战夹着,困在中路这,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大战中,双方也都必须奋起血勇狠拼,拼才有机会活下去,越是怕死想躲想退,不肯卖命,只会越最先倒下。
第二次对拼,双方距离所限,马速都提不起上次那样,对冲转眼形成混战.....
骑兵不同于步兵,一旦陷入大混战,就不可能象步兵那样还能灵活结成一个个阵列仍然以团体的力量相互配合支援,指挥也不是那么重要了,拼的主要是个体间的战斗素质,谁敢战,能打,谁就有更多机会活下去。当然,拼的也是运气......
双方骑兵,谁的运气更好些,这个不好说,但辽军马术高,骑战能力高于宋军,兵力也比宋军多出近千,高台上的欧阳珣和监军、骠骑大将军一时看不出什么道道来,只在那下意识捏紧拳头紧张地不断咽唾沫或下意识大叫杀得好.....怒吼助威,赵岳却已经看到了宋骑必败的结果。
随着死亡加重,兵力迅速减少,没了人数与伙伴壮胆,战斗却越发猛烈血腥,对手越发疯狂凶猛士气高昂,这些真定军宋骑兵必然士气低落,突然崩溃逃跑,是可预料的随时可能发生的。
形势失利,怕死,突然全军崩溃,爱国良民好兵也会如此,不是这些骑兵是坏蛋才如此。
中路军步兵都在高度紧张地看着这场比拼。
两翼军的骑兵败了也就败了,中军边军骑兵若也惨败,这会直接击溃步军的战心。
中路军的骑兵大战,堪称是此次大战的局眼战点,太重要了,事关整个战局,决不能败。
该自己出手了。
赵岳叫了声:”太尉。“
正紧张死盯着战场的欧阳珣猛听到叫声,扭头看看赵岳,心神一时没转换过来,先是一阵茫然,随即回神,本就紧张的神色变得越发凝重,一抱拳,”此战,拜托英雄了。“
赵岳耸耸肩,轻松笑道:”辽军,秋后的蚂蚱罢了,喂鸡的货。“
欧阳珣想笑,却只别扭的咧了下嘴,他伸手从亲兵那拿过一面鲜艳的三角小红旗,郑重地亲手把它插到了赵岳的背后,又抱拳凝声道:”保重。“
这面小旗是领军旗,骑兵专用。
插这种旗的人是冲杀在最前面的先锋骑兵,是迎着敌人最先上也最可能先死的人,同时也是引导整个骑兵团冲杀的最高领军,骑兵团的最高指挥原则上得遵从这个人的领军冲杀,职责变成配合与协调,也就是说,赵岳一上场,宋军中路骑兵的总指挥韩存保的领军权就由赵岳取代了。
赵岳还是满身轻松的样子,笑着一拱手对欧阳珣也说了声:”保重。“
旁边的小海和二彪立即上来了,帮着赵岳把一个袋子在赵岳背后利索地绑好。
袋子装着张弓和箭。
赵岳笑眯眯的眼神瞅瞅自己的两亲卫头子,意思是:你们怕吗?
小海和二彪嘿然一声,什么也没说,眼中却无疑在说:咱们赵庄人上百年来不知干掉过多少辽军和各种杂碎异族,还有怕辽蛮子的?我们兄弟岂会怕死......
赵岳微一点头,对正兴冲冲拎起那对吓人的狼牙棒的奎三笑着招呼:”大奎,咱们走。杀小鬼开心去。打完了,咱们打猎吃肉去。“
大奎兴奋地只会瞪眼简单习惯的昂一声。
一说吃和打仗,他就不傻了。
他在高台上看着战场的汹涌刺激,早手痒急着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