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了别人,只能怪自己,这也使得柴进心中越发憋闷得愤怒。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乱哄哄喧哗。
一阵奔向这里的杂乱脚步声传来,随即就是一阵杂乱的各种腔调的嚣张凶戾喝骂招呼声和一个格外张狂刺耳之极的狂笑声传来恶霸军官衙内殷天锡欺上门来了,这回身边爪牙更多,有五六十号帮凶,而且里面还有七八个带刀持枪的军士帮凶壮行,更气势汹汹,肆无忌惮直闯内室。
柴进听留守的两手下说来的正是那恶人殷天锡一伙,又亲眼看到殷天锡一伙是如此的凶狂嚣张霸道,那心中的火腾得烧得更炽烈了,杀心暴起
这天下几时轮到殷天锡这样的渣子敢对他柴进张狂
就是殿帅高俅亲来,也断然收拾得老实。
柴进愤慨傲岸背着手对着内室大门而立,几转眼就看到一伙人吊眉斜眼晃着膀子闯了进来。
为首被簇拥的一人年纪不大,二十多岁,长相不赖乎,酒色过度显得气色青虚,却仍能堪称几分俊俏,却是满脸凶横张狂淫邪气,一股呛人的酒味扑面而来,显然是喝了酒兴冲冲来的,手摇着把纨绔公子装逼必备的道具——折扇,那神气活现劲就仿佛他是天选之子降临人间一般。
这家伙斜眼瞅着愤慨负手而立的柴进略一打量,见柴进穿着华贵不凡,又眼一溜柴进身边不远恃立的铁二也是穿着很值钱,他贼眼顿时大亮:果然是极有钱的主啊,那狗东西(背主,向他告密介绍过柴氏家族情况的柴皇城仆从)果然没忽悠本大爷。肥猪千里拱上门,这可得宰好了,嘿嘿
柴进怒极却还没发怒。殷天锡倒先开腔了,啪,潇洒地收了折扇一指柴进,摇头晃脑道:“你这厮就是那糟老头子的有钱侄子?那柴柴什么的玩艺来着?”
身旁立马有狗头军师书生捧哏凑趣,对殷天锡点头哈腰谄媚道:“爷,这狗东西叫柴进。柴进则财出啊。您瞧瞧他这名不过这对爷您却是意味着大大利好哇”
立马有机灵凶徒狂叫附合道:“柴棺进这家。爷,您这相应的可就是金银财宝滚滚来呀。”
众帮凶顿时就是一片的心领神会狂笑声,一个个的盯着柴进无不目闪无限贪婪凶光,就仿佛柴进是个唾手可得的赤金宝贝而不是人。
殷天锡越发快活嚣张,折扇霸气一点柴进:“糟老头柴皇城是你亲叔叔吧?
老家伙贪图我府上美人,又贪图享乐,极虚荣,最爱装逼挥霍,买我美人嗯,就她,就是这个娇娇可人,加借我的钱总共是一百”
旁边的另一个奸滑歹毒军师书生一听百字赶紧一撞殷天锡肩头,接话道:“爷,您是不是酒意朦胧下说错了?不是百,是千。学生对这事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您可千万别搞错啰。”
殷天锡顿时领悟,连声对对,又改口道:“是,是本官酒多了一时口误说错了。哈,口误,口误,应该是一千万贯,不是一百万。那什么柴柴进,你和这糟老头是亲亲一家子。这糟老头欠账却卖老躺那装死耍赖。你这孝顺的亲侄就把钱还了吧?啊——”
他说着,自觉有趣地霸气睥睨环顾左右争相谄媚讨好他的众帮凶爪牙,得意地哈哈大笑,狂笑几声后又脸一沉,满脸凶戾霸气喝道:“柴进,你若敢耍赖不还这债,本官就叫你叔侄俩都人死灯灭账消,尸体抛荒野统统喂野狗,叫你晓得王法天威的厉害。”
那位之前叫唤着柴进则财出的书生紧跟着帮腔喝道:“柴进,你可不要象这不知死的老家伙一样炫耀叫唤什么是前周柴皇后裔。现在是大宋朝。你就是前周皇帝,这欠账也得乖乖还啰。”
柴进见这帮人嚣张至厮,怒极却被气乐了。
他鄙夷地瞧瞧满满小人得势气相的殷天锡,然后扫视着这群帮凶,瞧着这帮人为了利益而极尽无耻无良而且跟着殷天锡混得势得意的样,心中越发恼恨间却蓦然想起赵岳曾经说过的话:帮凶,无论是官是民都更可恶更该死。
他以前对此并没有什么感受,甚至对赵岳的这话不以为然,觉得首恶大凶确实该死,必杀必重罚,万不可轻饶,至于爪牙帮凶,趋炎附势的狗腿子小人物,何必多计较?
他是这种心态,这并不奇怪。
他一出生就是有钱有势而且是官府不愿意招惹的“特民”大官人,生来就是驱奴使婢爪牙众多的人物,向来都是他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他的,他自然没有当弱者被虐的痛苦愤恨感受
现在,他终于感受到了被强权者与众小人物帮凶一齐张狂发力肆意欺凌的那种格外屈辱愤恨却无奈的滋味,心态自然就变了。
柴进终于意识到赵岳为什么对趋炎附势的爪牙帮凶小人物格外痛恨而要求部下对这类人更得坚决重罚清理掉这些帮凶确实更无耻,更可恶,更该杀
他心中的杀意更烈,冷笑问满身正自我感觉太良好的殷天锡:“一千万?我有,可你拿得动吗?就凭皇帝的废物贱狗高奴儿兄弟给你撑腰,你,敢拿吗?”
殷天锡一伙本就嚣张横行无忌惯了,只觉着有太守高廉撑腰庇护,至少在这高唐州地面上是谁也奈何不了他们,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加上喝酒了格外容易动怒冲动,所以一听柴进这么个调调,顿时就都火了,一个个的露出得意地痞恶棍的丑恶凶狂,咆哮大叫
殷天锡也不耍酷了,瞪眼怒喝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