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叔夜在思虑中看到一个豪华大宅中那个带着几个儿子清理尸体擦洗血痕眼含得意占宅重落户的老汉时,他就更确认了自己之前对留下的人的种类判断。
那老头别看衣着贫酸,点头哈腰的,却在看似守礼老实中流露着刁滑猥琐强硬的某种顽固坚持,老于世故的精明实际是一种无知短视守旧的愚蠢。这种人的观念很难被人改变。
张叔夜在基层为官治理穷乡僻壤多年,见多了这类谁来占据江山都可以老实迅速低头认作新统治者却固执己见拒绝新观念的人。
这类人坚持的祖法大于天,不是汉人坚守的大义节操,而是一言九鼎家长制的权威与霸道。他们只在乎自己在村中或家中的那点所谓威望权力,靠愚昧和一些凶残习俗来维持地位。
这种根本没骨气的人,在哪个国家也不是国家之福。当异族杀来时,根本不用指望这类人会逆反誓死抵抗。他们只会立即识趣的顺从,并成为支援侵略者粮草、当带路党的帮凶。
张叔夜越想越通透,却束手无策,不禁重重的叹口气,暗思:顽疾缠身,莫非大宋真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