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那十几位迦娜美人鱼几乎全部都跑光了。
经过了一场大战之后,整个院子几乎变成了一片废墟,院子里的泳池被冰爆术炸得四分五裂,围在泳池周围的几座海葵屋也都纷纷坍塌,墙壁上被撞出大洞,门窗也全部都破损,满地的冰雪在不断的融化,让这座院子里显得泥泞不堪难以落脚。
院子里那些蒙面迦娜武士的尸体,很快便被银甲迦娜守卫抬走。
我问迦娜守卫:这些迦娜武士究竟是从哪来的。
却没有人愿意回答。
发生这么大规模的械斗,周围居然没有围观的迦娜人,整个长街都显得非常冷清。
卡兰措屈膝坐在泳池边上,歪着头看我用止血绷带为她包扎伤口。
刚才在与这些蒙面迦娜武士战斗的时候,卡兰措没来得及穿魔纹构装,她左肩和小腹被蒙面迦娜武士刺伤,不过身为兽人女战士的卡兰措天生拥有自愈能力,普通的伤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不接受治疗伤口很快也会愈合。
包扎伤口的时候,我发现卡兰措左肩至右肋下的那道暗粉色的旧伤疤几乎变得与麦色皮肤一个颜色,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来她胸腹有这么一道巨大刀疤,我用手按了按那伤疤,没有明显的硬结,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却没有闪躲。
“恢复得还不错,结痂的地方已经没那么硬了。”我对她说道。
“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我都快忘了。”卡兰措英气的脸上罕见地微微泛红,脖颈间那只铜项圈泛着淡紫色的光泽,见我将绑带打了个结,她连忙伸手将乌亮硬皮胸甲穿在身上。
跟在迦娜大巫师身边的那位迦娜守卫队长这时候走进院子里,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皱着眉头冷着脸,走到我面前。
坐在条石上的牛头人鲁卡和半海妖化的贾斯特斯一先一后站起来,挡在我的身前。
迦娜守卫队长对我说了一串迦娜语,他的声音又尖又细,与壮硕的身体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我望向贾斯特斯,贾斯特斯面部覆盖着一层看起来异常恐怖的骨甲,身上各个骨关节处都长出一些锋利的骨刺,迦娜守卫队长有些戒备地盯着贾斯特斯好一会儿,两个人通过眼神交流几乎都要擦出火花,空气里充满了浓重的火药味。
我向贾斯特斯问道:“贾斯特斯,这位迦娜人刚才说了些什么?”
海妖后裔有些不太情愿地回头对我说:“他刚才说,鉴于我们的安全考虑,建议我们近期尽量减少外出活动,他和另一位迦娜守卫队长会轮流带银色迦娜守卫守在这儿,以保证我们的安全……直至艾瑞利尔公主的葬礼举行。”
迦娜守卫队长看到贾斯特斯与我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
他的那种冷漠眼神,有些像冷血的蜥人族,眼神里面似乎已经淡漠了生死。
这些迦娜守卫并没有到院子里来,而是将整座院子团团围住。
看到那些迦娜守卫一动不动的站在院子外面,牛头人鲁卡靠坐在石板地面上,用一块磨刀石打磨手里那柄有些崩刃的月刃斧,他伸长了脖子看向院外,瓮声瓮气地说道:“这些迦娜人究竟在搞什么?”
“他们大概是担心我们会在葬礼之前会被人害死。”我冷哼了一声。
没想到我们刚到海渊之城的第一天,这些迦娜人就有些按捺不住,将獠牙露了出来。
贾斯特斯身上的半妖化身躯一点点褪去,身上的骨刺缩进了身体里面,重新恢复成为了人形,坐在鲁卡对面说:“迦娜王邀请我们参加艾瑞利尔公主的葬礼,是因为艾瑞利尔公主生前遗愿要将绝美的容颜还给赢黎,现在看来这件事可不是这么简单,艾瑞利尔公主葬礼一定藏着迦娜人的秘密。”
随后贾斯特斯又说:“没想到海渊之城会这么热闹,就连七届海的迦娜人也潜入海渊之城,据那位七届海的迦娜美人鱼说,他们想要拿回那顶静默王冠,你说那顶王冠会在谁手上?”
“如果让我猜的话,我觉得会一定是在迦娜王的手里。”卡特琳娜在我身边,眯着眼睛说道。
“那么你觉得是谁想要迫切的杀掉我们?”我笑了笑,对她问道,
卡特琳娜撩了撩火红的长发,靠在一旁海葵屋的墙壁,邹着眉对我说:“会不会是艾瑞利尔公主的那些狂热拥护者,他们不想艾瑞利尔公主在海葬之前,还要参加魔法仪式!”
我忍不住向院子外面看了一眼说:“或许吧!”
摸了摸挂在腰间的时空碎裂者之锤,正是这柄战锤冰冷而厚重的触感给了我莫大的勇气,我才会和赢黎一起来到海渊之城,不管怎么样,一旦遇到危险我们就会躲进辛柳谷,而且我们可以随时通过传送祭坛上面另一扇传送门返回帝都。
我搓了搓手,说道:““不过我想他们应该没机会了,我们准备一下,等会儿大家和我一起返回辛柳谷。”
贾斯特斯马上反应过来,向我问道:“你不准备参加艾瑞利尔公主的葬礼吗?”
我点了点头说:“嗯,我可不想卷进这件事里面,至于赢黎那边……我去跟她说。”
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街口那位迦娜大巫师眼中蕴藏的炽烈电光,忽然间想起在皇家魔法学院的图书馆一本‘大魔法师日记’中隐约看到一些关于此类情况的描述,据说那是一种魔法元素在身体里面失控的前兆,这么说那位迦娜大巫师大概是大限将至,她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