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友涛伸手端起了酒杯,燕飞扬笑了笑说道:“叶先生,这段时间,酒还是戒了吧,安心养病。”
“啊?好好,戒酒戒酒!”
叶友涛倒是很听话,马上又将酒杯放了下去。
李无归自然不客气,端起杯子,轻轻摇晃了几下,又闻了闻,这才仰起头,喝了一小口,含在嘴里慢慢品味,稍顷才吞了下去,浅浅舒了口气,赞叹道:“好酒。”
叶友涛就很得意,说道:“我老叶虽然是个粗人,这酒却是正宗的法国货,我朋友专程从波尔多的酒庄给我弄回来的,大伙喝了都说还不错……看得出来,小兄弟是爱酒之人。等我这疮好了,到时候好好陪你喝几杯。”
“好啊,我等着。”
李无归端着酒杯,向叶友涛示意了一下。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叶友涛绝对不是个好人,脾气也暴躁,但李无归对这个家伙,还算有些好感。至少他直爽。
燕飞扬也端起酒杯品了一口,微微颔首。
对酒类,他不如李无归那么爱好,当然也绝不讨厌。
李无归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叶友涛说闲话,免得冷场了,大家伙尴尬。
高健和孙彬几乎是同时赶回来的,各自带着燕飞扬要的几样东西。高健跑得气喘吁吁的,孙彬却一脸嫌弃又无可奈何的神色。
“无归,把药调一下,和着蜂蜜捣碎了,外敷用的。那三只蟑螂,洗干净,用开水煮几滚,再和药搁一起捣碎,调成糊,备用。”
燕飞扬从孙彬手里接过了八面小圆镜,随口对李无归说道。
李无归虽然没有和他一样,专门师从唐敬炎先生学过中医中药和针灸之术,但普通的跌打损伤药却是会调配的。江湖中人,懂得治疗一点跌打损伤,乃是必备的生存之技。
只是用蟑螂入药,李无归也是头一回听说。
这东西,脏啊!
不过当着这许多外人的面,李无归自然不会提出质疑,自顾自接过了那些中药蜂蜜和蟑螂,整治去了。燕飞扬交给高健的药方里,包括了一个捣药的药钵。
燕飞扬翻看着八面小圆镜,都是东南沿海某省的一个城市生产的,粗制滥造的小工艺品,但也合用。
“叶先生,我现在要在你这个住所给你布个风水阵,帮你把那种报复的愿力暂时阻隔在外。这两天,你必须待在这个房间里,吃喝拉撒都在这,别出门,明白吗?”
燕飞扬望着叶友涛,很认真地说道,神色十分凝重。
叶友涛忙不迭地问道:“燕医生,是不是我待在家里,哪都不去,那,那愿力就对我没用了?”
他虽然对燕飞扬说的一切都听得迷迷糊糊的,还是将信将疑,其实却在不知不觉间被燕飞扬的话语攫住了神魂一般,潜意识里,早就信了个十足。
“不是。”
燕飞扬郑重地摇头。
“这个风水阵,只能暂时起作用,最多也就是三天吧。过后就会失效的。要真想彻底痊愈,还得按照我刚才说的办法去办。多做善事来弥补你先前的恶行。”
有这暂时的功效,就足以让他的药起作用。只有看到了实实在在的效果,叶友涛和他身边那些人,才会死心塌地的敬服。不然的话,任他说得天花乱坠,也无人相信。
这因果报应之说,本来就十分神秘。
“叶先生,要多积阴功。”
“对对对,多积阴功多积阴功……”
叶友涛四十来岁,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教训得唯唯称是,自然颇为尴尬,连那两朵石头般的霸王花都忍不住嘴角露出了笑容,瞧得甚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