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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九年五月,云内县城彻底冷清了下来。
走在县城大街上,几乎看不到几个人了,在恒安镇军挥着锤子不停的敲打之下,致使商户纷纷逃离,镖师,刀客们随之失业。
这几乎是就是连锁式的反应过程,不几个月,云内县城就恢复了边塞坚城的模样,孤冷傲岸而又倔强。
恒安镇军却是趁机扩大了规模,兵员已经增加到了四千多人。
收了两个月的税,着实没少敛财,于是继续招募兵员,对象就是云内城中的镖师刀客以及云内的牧民。
点点滴滴聚起了一千人,又成一军。
马邑那边的压力也是大减,运出来的军粮,都算恒安镇购买,把商人们交的税,又都转给了马邑郡府,洗钱洗的那叫个光明正大。
搞的云内城商不聊生,李破没一点愧疚之心,没过几天,馊主意又来了。
唆着李碧,商人们都出不去了,不如咱们自己弄几个商队,草原上的战马咱们买不到,还买不到牛羊?顺便还能打听打听草原上的动静。
到时候兵强马壮,粮草无缺,谁来了也不怕啊。
不行的话,咱们就去扮一扮马匪,那更省事儿,直接抢了就走,顺道还能练练兵。
李碧这个时候被他的折腾劲儿已经吓的有点怕了,一听之下,顿时炸毛,你还想据地称王怎的?
李破不以为然,以后这天下间,不知几人称孤几人道寡呢,也不缺我一个,到了那会儿,你就知道我多有先见之明了。
不过这会儿到不急。天下乱的还到不可收拾的时候呢。
隋帝杨广虽然在辽东打的稀里哗啦,差不多快把家底败光了,但瞧马邑。雁门等地的样子,应该还能撑几年。
只要不乱。就有规矩在,像李碧现在就是规矩的维护者,带坏她看样子还得一段时间呢。
那也别闲下来,李破准备回马场,把妹子接过来了,估计那丫头已经快急疯了。
之前吧,李破觉着恒安镇就是个大兵营,戾气太足。李春还小呢,在这里呆久了,没准就长成李碧那样了。
整日里给男人动手动脚的,多让人操心,他这个哥哥还想多活两年呢。
不过,后来想想,还是之前的想法好些,天下这么乱,一个照顾不到,人可能就没了。还是不能照普通人家的女儿养。
不过李碧估计是怕他再胡思乱想,马上给他派了个任务过来,让他带人修葺云内县城。
云内县城里的商人大多数都跑了。毕竟出塞的路不只一条,何必在这里跟些不讲理的纠缠。
镖师和刀客也差不多没了踪影,而夏天里,北边的商队还不会南下,他们一般都是秋天过来,嗯,估计也不会过来了,傻子才会过来伸着脖子给你宰呢。
身有军务,李破离不开。就让严闾人回马场,把他徒弟接过来。严闾人一听,兴冲冲的就跑了。
现在李春在他眼里可是宝贝。一个多月不见了,着实是挂念的不成。
其实没过几天,李破就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为此他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不过他不是先知,带着人围着县城转了几圈,心里差不多也就有数了,毕竟辽东的四方城就是在他面前筑起来的。
论起修筑城池来,比什么修建屋宅啊之类的还要熟悉几分。
工匠,人力都是现成的,工匠没处跑,他不像商人,县城的工匠都有数呢,你跑了,县衙都没法交代。
至于人力,城里那么多的人,都闲着干嘛,召集起来修建家园了,咱们也不是皇帝,往死了用你,一天两顿饭,管饱。
伤了亡了的,不管是你自己不小心,还是咱们的责任,都会给家里抚恤,比后来的一些工程的待遇还要好一些。
南城有点矮,加高,北城被风吹的有点酥了,加厚。
那些宫室有点碍事,拆一部分下来,看看砖石瓦块的还能不能用?
于是乎,五月间的云内县城又热闹了起来,虽说没了行商,但也没那么冷清了。
半个月下来,县衙里的官吏就都让李破撵的鸡飞狗跳,再不复往日任事不管,只等别人孝敬的懒散模样了。
县令和县尉也不再胡思乱想了,对他们来说,在这边塞之地为官,真是大不易啊,谁好像都能压他们一头,丝毫没有作为一县之长的快感。
等到将人都动员起来,李破便进驻了八面楼。
这回不同了,店家再不敢往外赶人,招待的那个热情。
等到熟人迎出来,李破一看,得,王氏子弟这脑袋还真不是一般的尖锐,一问之下,才知道,八面楼的店主由一位变成了两位。
王庆在八面楼持了股份,八面楼也就由之前的一人持股,变成合资经营了。
“你这是不走了?”
“不走了,参军莫要笑我,在下只是觉得别人都走了,这里也便成了大有可为之处。”
“你到是想得开,什么可为不可为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留在这的人,都要有些胆量,只是不知道你这胆子从哪儿来的。”
“参军又来说笑,您看,您今天就进了八面楼,只能说这里还有可取之处,您说是吧?”
“八面来风的地方,自然有点特别,好了,饿了,赶紧上菜。”
“参军要不要酒,我从晋阳带过来几坛……”
“还有事做,不能饮酒,这样,你给我收拾几个房间出来,我就住你这里了,不会嫌弃咱们煞气大,冲了你的生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