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航班是几点到仁川的?不许骗我,我可是会查的。”这个女人在电话里的语气又急又快,认识她这么多年,王南芊太清楚不过这是她就要生气的前兆。
“泰妍前辈,你还想让我说什么啊?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我一直和经纪人哥在一起,哪里抽得出空来打电话?这不是一回到宿舍就给你打过去了吗?”趴在柔软的床上,在不触及左肩的情况下舒服的滚了个半圈,王南芊做着最后的挣扎和抵抗:今天k队的六个成员是有行程的,他们要最后一次上exo的出道主打曲a这首歌的打歌舞台,所以现在整个宿舍里只有他和林炫均两个人。
“你真的是一回到宿舍就给我电话的吗?没先去洗澡、没先吃东西、没先换衣服?”这个女人的口气虽然听起来缓和了那么一点,可是却好像完全没有要放过自己的打算。本来是想要在电话里吐槽她那条蛮不讲理的信息的,怎么现在反而又被金泰妍这家伙制住了?
“怎么可能啊?我能站在门口给你打电话吗?当然是换过衣服了!”试图把口气转换的强硬一点,可是当话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却总感觉少了那么几分底气:自己的头发现在还有些湿漉漉的,他怎么可能那么理直气壮地对着电话那头的金泰妍说谎?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让你说的跟个小气鬼似的,”电话对面的那个女人的语速终于慢了下来,让他终于安下了心来,“怎么在台湾待了那么长时间?我以为最多三四天就会回来了,这都已经一个星期了。”
自从出道之后总觉得生活过的太忙碌、没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缓解疲劳,可是在台湾的这一个星期简直快把他憋疯了:可真正歇了下来以后,他才发现他是那么羡慕自己的队友们,只有站在舞台上、站在公众面前,他才能算得上是个真正的艺人。
不是我想一直待在台湾的,是公司让我待在台湾,不止是这样,后半年我也许还要一直窝在宿舍里。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这是公司决定了的事情,我能有什么办法?——这样的话怎么能跟金泰妍说?
“泰妍前辈,别的人给我信息都是在关心我的伤势,反倒是你,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现在还要逼问我的行程,我们的关系这么不好吗?”不想再继续说起那些让自己很难堪的事情,王南芊强行转换了话题。
那天事情发生的时候,金泰妍和少女时代的其他成员都待在新竹体育场的后台,根本不知道在舞台上发生了什么。直到在后台的走廊里见到exo和shinee的那些后辈们一张张慌张的脸,又没有看到那个自己熟悉的身影,她才感到情况有些不对:等到金泰妍听说那个人从舞台上升降台的空洞、一个将近5米高的空洞里跌落下去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会从看台上传出那么大的骚动声。
只记得当时脑海里一片空白,要不是郑秀妍在身后一直拉着她的手,她几乎就想要立刻冲到那个人身边——早就已经顾不得之后的舞台、顾不得什么演唱会,她恨不得能一路追到医院去——然而在恍恍惚惚的状态之中登上了舞台之后,金泰妍又迅速地恢复了冷静,慌张和担忧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这些年以来那个男人一直都是这么对自己说的:越是在关键的时刻,越要镇定的面对一切。
在完美的完成了演唱会的舞台之后,金泰妍也得到了从医院传回来的“并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也没有什么太过严重的伤势”的消息:做练习生的这些日子里,那么多的挫折和苦难都没有能够击倒这个男人,这一次也肯定不会例外的。带着对王南芊这个人异常莫名的信心,她跟随着少女时代的其他成员们回到了韩国。
当金泰妍终于在时隔一周之后终于再次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的时候,她却已经不想再说那些矫情的话语:他的人缘那么好,这些日子一定有很多人都在关心他吧?再说那些话好像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不是已经告诉我只是肩膀脱臼了吗?从你跟我讲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没事了,认识你这么多年,从你的声音里我就能听出你的状态,”金泰妍抓着手机慵懒的在床上翻了个身,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都认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了,他只有在心情不错的时候才会在电话里像这样跟自己拌嘴——如果伤势真的有那些媒体嘴上说的那么严重,他哪里还会有精力这么跟自己讲话?“就是因为跟你关系太好,才不用做那些多余的事情的。”
“多余的事情?关心我的伤势是多余的事情?按照你这样的说法,除了你以外的我的所有其他朋友都做了多余的事情。”被这女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语差点气了个半死,顾不上再用什么敬语,王南芊直接把她“大言不惭”的话语顶了回去。
“所以他们都不像我们两个关系这么亲近对不对?”金泰妍自己也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有些过分,她忍不住对着电话笑了起来。虽然电视上在放着她们泰蒂徐的舞台,可那实际上是很多天之前就录制好的:从这个男人出道之后就很少有机会和时间能像现在一样这么惬意的跟他通话了,哪怕听起来有点像是在吵架,金泰妍还是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刻。
简直是厚颜无耻,强词夺理,听着对面的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声,王南芊自己也无奈的笑了起来:“我是服了,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感觉你的脸皮都要比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