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几个门倌一瞧见他下马,纷纷过去行礼,口称“九王爷”。
来的正是赵普,他身后,还有几个少年,最小那个也就十二三,一身黑,身后跟着一只灰色的大狗,也不知道是狼还是狗,嘴巴尖尖尾巴粗粗,吓得行人纷纷绕路。
身旁两个稍大些的,一个一头红毛,一个还披个披风背着张弓,嘴里不停,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了。
唯一一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十八九岁,特别斯文稳重。这少年走到前头,问赵普,“你师父人呢?”
赵普抱着胳膊在门口转悠,“对啊怎么还没来?刚才仟翼说瞧见他快到城门口了啊。”
贺一航四外看了看,问,“仟翼人呢?”
欧阳和龙乔广也到处找。
这时,站在最后头的邹良拽了拽前边两个哥哥,伸手指着城楼上方。
众人退后几步,仰起脸一看……就见城楼上挂着个黑乎乎的“粽子”
那“粽子”正挣扎呢。
赵普一跃上去,伸手把那个挂在墙上的“粽子”给提溜下来了,拆开那一层裹着的布,里头“咕噜噜”滚出来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哎呀……差点儿闷死我。”
从布兜子里滚出来的正是董仟翼。
赵普不解,“不让你跟着老爷子么?怎么被挂上头了?”
董仟翼一脸委屈,“我被老爷子发现了,跟他说我是你部下他也不听,把我裹了裹就挂上头了。”
赵普着急,“那老头儿呢?去哪儿了?”
“进城去了。”董仟翼想了想,“哦,好像说去龙凤堂吃月饼什么的。”
赵普不解,问欧阳少征,“龙凤堂什么地方?”
火凤抱着胳膊,晃着大脑袋对着城西的方向努努嘴,“一家小铺子嘞,在犄角旮旯儿里。”
赵普一踹他,“带路。”
众人一起往城西走,贺一航看了看时辰,问赵普,“现在去?你一会儿不是还要进宫?”
九王爷摆摆手,“唉,先找到我师父再说啊。”
……
赵普他们刚走没多久,城门外,就又来了五个人,只是这次来的并非是五个少年,而是一个少年,带着四个老头儿。
这四个老头儿样式各异,高矮胖瘦各有各的的特色,穿着也是另类,有的拄着长长的拐杖有的就背着个大葫芦,还有一个看着醉醺醺的,当然还有个长得鹤发童颜一看年轻那会儿就应该很英俊。
这四个老头怪里怪气,走进城,就引起了好些路人的注意。
可与那四个怪老头儿不同,走在众老头前边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书生。
这书生长得可是真漂亮,一身灰白相间的书生袍,背着个装草药的小背篓,看样子似乎是头一回来开封,边走边看,什么都新鲜。而且别看他年纪小,举手投足间却有一股沉稳的名仕之风,总觉得应该很有学问。
那书生走了一段,回头,就见四个老头不知道怎么的吵起来了,他就退回去几步,听他们在聊什么。
“我闻着味儿了啊!殷候肯定来了!”
“宫主身上又没味儿,你闻着什么了?”
“天尊可能也来了。”
“不是吧!我胡子刚刚长出来!”
“你只是被拽胡子,我上次头发都被他剃了!”
“怎么办?”
“找个地方躲起来先!”
“去哪儿躲?”
“管他呢!别去龙凤堂估计就安全!”
几个老头叽叽喳喳一顿折腾之后,“呼啦”一下,往四面一窜,没影了。
书生那样子显然不会武功,追到巷子口张望了一下,四个老头儿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书生搔搔头,刚才那几位老爷子好像说什么龙凤堂……莫不是去那儿了?
那书生找了附近几家商铺打听了一下,还真有人知道这龙凤堂,说是在城西,一家小铺子,不过那家的五仁月饼是开封城最好的。
书生了然——跑那么快原来是去买月饼了啊!
想罢,他背着背篓,溜达去找那四个老头儿了。
这书生是谁?正是虽然年少,却已经名动江南的神医公孙策。他这次是随几个师父出来游历的,到处寻找疑难杂症顺便收集些草药,救了不少人。
公孙这一路见着不少病患都是在战场上受了伤,没有得到及时医治而留下的病根,他就想着,等再游历几年之后,去黑风城军营,投奔赵普做军医。
……
而此时距离龙凤堂最近的开封西城门外,也走进来了一大一小两位。
这两位有意思,大的那个是个胖和尚,慈眉善目的,也没拿禅杖,披着件灰色的僧衣,没□□,一串普通的白色佛珠,撵得倍儿亮,背着好些个包袱。路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位大师。修佛之人都有佛相,是不是得道高僧,往往能从气度上看出来。这位大师也不知道出家多久了,路人总觉得他可能是半路出家的,走路都没个稳当劲儿,背着那么多包袱,看着身旁一个少年的脸色,似乎正在哄人。
而那个少年也有意思,穿一身红,还一头红色的卷发,肤白碧眼,怎么看怎么不是中原人。
样子也就十三四,不知道是男是女,反正就这么一眼是看不出来。
好些路人都议论。
“这女娃儿天仙似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