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摇头,语气凝重的说着:“将军,我理解你的想法。可要是再不早些出城的话,一旦让吕布发现,咱们就走不了了!”
“可我不甘啊!”曹仁面色可怖的攥紧拳头,重重捶在桌面。
“将军,忍一时风平浪静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今后咱们找准机会,重新夺回来便是,相信主公知道了,也不会过分的苛责咱们。”
李典好言相劝,当务之急,就是该尽快的离开这里,保存实力。
小会儿之后,曹仁终于从烦躁中缓过神来,他吩咐下去,准备撤离陈留。
不过在离开之前,曹仁回望了一眼郡府,恶狠的大声命令:“来啊,把这郡守府给我烧了!”
即使退走,也不会给你吕布留上任何东西!
…………
城中,吕布带着百余人的小队正在进行搜救。
途中也遇到过一些入室劫掠钱财的曹军士卒,其实,这也是大多军队的通病。基本上城池告破之后,将领们都会默许手下士卒进行劫掠。
在将军们看来,士卒们都是拿命换取的城池,顺手‘拿’点东西而已,无可厚非。
曹军士卒们撞见了吕布,吓得七魂没了六魄,基本上就只剩下逃命的份儿。当然,也有个别的自恃勇武,想要战胜吕布以求博取名声,扬名立万。
结果,无一不是白白搭上了自己性命。
毕竟公认的天下第一猛将,岂是白来?
城池很大,吕布搜寻了许多战斗过的地方,仍是不见魏木生的踪影。
“主公,您看那边!”身后的狼骑营士卒遥指西北方向。
在西北方向的半空中,升腾起滚滚浓烟,看样子是地下遭了大火。
吕布微沉起眉梢,那边是郡守府所在的位置,难道说,曹军放火烧了郡守府?
“走,随我前去看看!”
一声令下,吕布带着身后将士往郡守府的方向赶去。
然而不等吕布赶到郡守府处,途中却看见了令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画面。
几十名曹军士卒高兴的走在街道,充满了欢声笑语。在他们手中,架抬着一具尸体,看样子也是要去往郡守府的方向走去。
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响,士卒们还以为是自家将军来了,遂纷纷回头看去。
不看倒还好,这一看,差点当场吓死几个。
坐下赤菟马,掌中方天戟,就算没有亲眼见过,也道听途说了不少关于这位大将军大司马的事迹,那可谓是威名赫赫。
曹军士卒们如似见鬼一般,也顾不得再去郡守府领功,扔下抬起的尸体,撒开腿就往各处乱跑,毕竟小命比什么都重要。
“主公,您快看地上那人,是不是……”旁边的亲卫不敢再往下说。
吕布目光望去,前方地面上的那具尸体上至头发,下至靴子,全都糊满了血水,根本看不清相貌。
不过看可那身甲胄,好像是……
吕布陡然瞪大了眼珠,几乎滚落下马,快步急跑过去,心中一个劲儿的安慰着自己:不会的,不会的!
来到尸体面前,吕布整个人都僵硬在了那里,再也挪不动半分脚步。在这具尸体身上,大小有着几十处血窟窿,因血液流干的缘故,整个躯体干瘪了下去,看起来格外的瘦骨嶙峋。
吕布蹲下身躯,顾不得血液污渍,将那具已经凉透了的尸体抱在怀中。
握了十几年兵器的粗手,历经战场厮杀,从未有过颤抖。
可如今,却颤抖个不停。
吕布伸出手去,轻轻替他抹去脸上的血水,那张熟悉的面庞重新映入眼帘,只是,再也没了以往的生机。
“木生,你醒醒,是我啊,我从菏泽赶来救你来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你不是答应过我,要追随我马踏天下的吗,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失信于我!”
吕布紧紧搂着魏木生的额头,贴在自己胸口,虎目含泪,沉重的语气里悲痛欲绝。
马背上的骑卒们纷纷摘下兜盔,抱在腰间,垂低着头颅,以示哀悼。
如此多的致命重创,不需亲身经历,吕布也能想象得到,在临死之前,魏木生进行着怎样惨烈的殊死搏杀。
回想当年,平峰口、雁门关,讨黄巾、定辽东,打西凉、平汉中,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跟了十几年的弟兄,怎么会就这么没了呢!
吕布从没想过,上次陈留一别,便再无可见之期。
前方的曹军士卒呼喊着慌乱逃窜,吕布抬起头来,一双蛟目里戾气暴增,声音很冷:“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收到命令的狼骑营士卒立刻催马发起攻击,在他们心里也都憋着口恶气,魏木生将军平日里多好的人啊,居然会被一群无名小卒给活活消耗至死。
只顾着逃命的曹军士卒可就惨了,前一刻还欢喜的想着等领了赏赐,如何逍遥快活一番。现在,他们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后方追来的狼骑营很快撵上,刀锋扬起,斩落在他们的后背、肩颈、头颅等各个位置。
鲜血溅洒,轻而易举的收割着一条条鲜活性命。
毫无士气的曹军将士根本不敢回身反击,只顾各自逃难,可两条腿的人终究是跑不过四条腿的马。这一小批曹军士卒,逐个倒在了冰凉的地面,瞪着一对眼珠,死不瞑目。
未几,张邈闻声而来,在他身边聚集了不少的本郡守军,皆是张邈招降得来。
“这是……魏将军?”
张邈看向吕布怀中的死尸,迟疑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