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成里都回来了,任府并不比以前少了什么。可卿晴心里却念着一人,便是楚云。每每想到时,便辗转反侧,不得安眠。
回宫之日将近,许多事宜还需操办起来,任夫人命丫头们开始收捡些物件,免得到时寻不到或是忘了。卿晴来问过安了,因任夫人要忙着清点,便让文锦带着卿晴去别处走走。那任府不大也不小,文锦领着卿晴,卿晴身后跟着两丫头,而早起的成里也是随路跟着。
一边走着,一边文锦问道:娘娘可有想去的地方?
卿晴回道:并无特别想去的地方,只是这任府自我来后便只见过三处,不如往别的院子去看看。
文锦道:任府虽大,院子也多,可因下人不多,除去伺候主子的丫头小厮外,更是少了,所以这能打理得过来的地方是数得过来的。娘娘想去看的那些院子都没住人,一直荒着呢。我看还是去花园看看罢。
卿晴听了,却不愿再去花园,说道:我不过是想四处走走,你领我去便是,脏些无所谓。
文锦垂下身子,应道:是。
沿着石板路走了几段,又过了几道门廊,方才至后院。众人见了后院的庐山真面,倒不觉得似想象中的那样差。此间亦是草树丛生,只因无人修剪,要更茂密些;院墙砖瓦等略显陈旧,木门也较之破败了些。不过绿树成荫,倒是休憩的好去处。
卿晴笑着说道:文锦,你说这里无人打理正荒着,听你口气,觉得这后院定不是个好去处,此时我亲眼见着,才知你文锦真真个干净的丫头!
听了,文锦笑道:娘娘喜欢这里便好。我去喊几个小厮过来,好好清清灰尘。娘娘就先四处走走罢。
卿晴点点头,不再管她。推开一扇木门,正要走迈步,袖子被人扯住,转头见是成里,便问道:怎么了?
成里说道:不要进去。
卿晴道:进去看看就出来,无事的。
说毕,已然步入院内,边走边看了。忽顿住脚步,定睛看去,只见一人坐于一颗大树之下,悠然睡着。原以为无人,谁想到闯了别人的住处,便觉得对不住。卿晴赶忙转身,低声说道:快走。
三人点点头,紧随其后离开。正走至门前,身后忽有人说道:既然来了,就坐了再走罢。
卿晴转回身子,向那人看去,说道:打扰了,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那人起身站起,说道:无妨,我也是昨日才住进来的。
卿晴仔细想着,昨日看戏,任夫人让文锦留下一位书生,后又让文锦带他下去,想来是住进这里了。随意进了人家的住处,总归不对,卿晴脸红了起来,说道:无缘无故进了你的院子,还请你不要见怪。
那人不是他人,正是楚云。贴了一张人皮,就是卿晴也不能辨别真假。楚云并不想让卿晴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便借由书生之口,说道:我不是这里的主人,大可不必道歉。
卿晴道:你说的不对,就算这院子不是你的,可既然你住进来了,这一时便是你的,主人来了也是要敲门问过才能进来。
楚云笑道:你说如何便是如何罢。我这有茶,喝一口再走。
卿晴正想拒绝,忽听楚云又道:你都说谁住进来便是那一时的主人,你擅闯我的院子,求得我的原谅,难不成我请你喝杯茶水都不行?
听了话,卿晴无法辩驳,只得上前坐下。柒宣染枝站于身后,成里则站在另一旁。
大树下放置的木桌上摆了一个水壶和两个水杯。楚云行云流水般将茶泡上,味道刚刚好。楚云倒满两杯,端起一杯喝上一口,见卿晴不动,便抬了抬端着茶杯的那只手,说道:味道正好,你会喜欢的。
卿晴端起茶杯,茶水才碰到唇角,一股苦涩便流入了口中。卿晴很熟悉这种苦味,想了一会,她觉得这杯茶就像楚云常喝的那种,一般无二。卿晴端着茶杯,慢慢饮着茶水,过半时方才放下。
楚云问道:味道如何?
卿晴回道:很好喝。只是苦了些。
楚云笑道:这茶虽苦,却自有一股味道,正是我所喜欢的。
见他,容颜俊秀,眉眼魅人,是个美人,又喜喝着那苦茶。一眼看去虽像,却是远不及楚云的。卿晴笑了笑,说道:喜欢便是好茶。接着又道:时候不早,茶也喝过了,我便不再叨扰,就此告辞。
说毕起身要走。只听楚云说道:今日没让你喝上好茶是我的不是,等明日,我泡一壶好茶等你来喝。
卿晴不想书生会说这话,回道:明日我不会来了,等日后有机会再喝罢。
说着便笑着点点头,转身出了院子。柒宣染枝一道跟着,不曾离开半步。成里留在最后,对楚云道:你不想让小姐认出你,为何又潜入任府来?
楚云说道:我何时说过不认她?分明是她不认得我,怎怪得了我。再者,你记着自己要做的事便是了。
听完话,成里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文锦找来两个小厮,于半路上遇见卿晴,问过话楼去,文锦便携了小厮们去后院打扫。到了后院,文锦见楚云所住的院门大开,便打发两人去两侧的别个院子清扫,自己则往楚云的院子进来。
文锦走进院子,四下一看便见着了楚云,笑着上前问道:公子住得可还好?只是这院子破落了些。
楚云抬头看去,说道:这里很好。
说完,便不愿再多说了。文锦说道:如此就好。我将你的事告知了管家,知晓你是夫人留下的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