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内,几日来卿晴无事,整日里呆在院落内看着那些掉光了花瓣的枯枝,现今已快入冬,许多动物都不多见了。而山内的浓雾却依旧如初,远望过去的风景四季如一,没有丝毫变化。阿七没住上一二日便被卿晴赶回去了,而他自己也想柒宣,遂一口答应,于一日起早,就下山了。所幸那些匪类没有阻拦。并不是楚云不知此事,而是有意放阿七走的,不然任谁也出不去。
阿七回了任府,门房见了赶紧跑去内堂通报。任夫人知晓阿七回来了,想着卿晴就回来。遂疾步赶上去,走至跟前,却只见阿七,身后空无一人,心中难免惊悸不安,便问道:小姐呢?
阿七回道:小姐还在山中,说让我先下来,她过几日再回。
任夫人喊道:小姐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你不知道那种地方是小姐待的吗?凭你怎么想都该让小姐跟你一路回来!
阿七听了这话,只低头不语。任夫人见此,也懒得理他,走到一边。此时刘姥姥也到了,任夫人对她说道:刘姥姥,你说该怎么办啊?
刘姥姥安慰着道:夫人,不要担心了,既然阿七都回来了,那小姐一定会回来的。说着又转向阿七,问道:小姐还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阿七看过去,说道:小姐说你们不用担心,日后她自当回来,只是时日可能不短。
刘姥姥听了,点点头。道:好了,你去后面罢。话毕,阿七便赶紧走了。
刘姥姥又转向任夫人,笑道:夫人,小姐自小就很独立,又有裁决手段,你也是了解她的。要是她说了回来,就一定会回来。我们就安心在家等着便是。
任夫人觉得此话有些道理,长长地叹了口气,心内舒服了些,方笑道:若真是如此,便好了。
刘姥姥点点头。扶着任夫人的手朝房内走去。
又过了几日,卿晴一直安静地待在院落内,偶尔会去外头溜达一阵,却不走远,只是到处看看风景而已。若是有人随着她,便能看到卿晴在见到那些美景时而显出的享受表情。两者融而为一,对于看到此景之人,内心是免不了欢喜的。而楚云便是站在远处,看着一切。
卿晴走累了,便停停看看,好好享受此刻。过了许久,该回去了,便起身沿路而回。走至房门前,听到有人唤道:卿晴,过来一下。
卿晴笑着走至跟前,于对面坐下,端起石桌上泡好的茶,慢慢饮起来。见他只看着自己,却不言语,便问道:喊我来又不说什么。
楚云眼内露出笑意,说道:明日我要下山一趟。
卿晴道:下山便下山,又没有我什么事。
楚云道:我原想带一人下山看看的。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带其他人去了。
听了这话,卿晴立马放下茶杯,道:你是说带我下山?
楚云轻声道:我说的话不够明白?
卿晴笑道:好罢。明日动身。
楚云道:我说的是同我下山,并不是让你回去。下山后,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才行。
卿晴正往屋内走去,听了这话回身看向他,笑道:我可以不留在那,但我至少回去露下脸,让他们放心。
楚云道:如果只是那样的话,可以。
卿晴听了,瞬时展露笑颜,甩开衣袖,脚步轻盈地走远了。楚云坐于原地,天地空旷,只有那抹春色入了眼内。
次日一早,两人上了路。下了山,楚云的一身装扮太过显目,可他并不在意。卿晴跟在身后,虽心内奇怪,可见其他人对此见怪不怪的样子,便也没什么还在意的了,只顺从地跟着走。楚云停在一人家门前,信手便推开了。卿晴跟着走进去后,发现这房子内并没有人。楚云不理她,直往一处房间走去。这个房子的内部就像一家四合院,左右各一间房,正对面的有一间。楚云走向右边一间,推开房门进去了。卿晴随后跟了进去。
楚云进了房间,门不关,将背着的包袱放在桌上。卿晴也将随身的包袱放在那桌上,便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看着楚云,想着他接下来干什么,并随口问道:这里是你的地方?
楚云嗯了一声,便走到内房去了。等了一会,不见人出来。出于好奇,卿晴便往内房走去,刚走近些,只见楚云正脱下内衣,见此,卿晴赶紧趁他不注意时,悄声回去坐好。
过了一时,楚云从内房出来。卿晴看过去,可眼见之人并不是楚云。卿晴正要问他,见他眉目熟悉,愈是看得仔细,那眼内的促狭愈加明显。卿晴仔细想了会,便明白了,遂只自顾自地吃起带来的小点心,不再理会他。
楚云笑着坐到一旁,道:我这妆容怎么样?
声音一出,卿晴便听出来了。听到这样问,回道:自然玉树临风了!
楚云道:我的容貌,你是见过的。每次出来为了不引起多余的事,我都是先到这里换身装扮,再改下容貌,才去外面。
卿晴听了此言,想了想,确如他所说,如若楚云已他的真面目去一会繁华街市,不知道要让多少女子春心荡漾了。于是回道:如此甚好。
此时的楚云看去就如一般的书生,只不过周身的气势让人见了便觉不一般的。两人又重新上了路,先是在集市中的一家客栈定了两间房,东西放下后,因任府离此不远,卿晴便想先去任府看看。楚云一口答应,限定她三个时辰后回客栈。卿晴应诺下来,又去雇了顶轿子,一路向任府去了。
至了任府,任夫人见卿晴回来,免不了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