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的样貌一直记在她的脑子里,不是因为宇轩的善良、好相貌。而是因为齐王看起来像她那个时代的男友,已分手却不曾忘记的。直至后来,她才明白那个男人的好,可却再不行了。来到这里,遇见了他,对卿晴而言,也许是个机会。只是,她并不是主动的人,接下来,还是靠机缘的罢。
卿晴独自坐在书桌前,一旁木椅上的母亲隔着路,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她只盯着玉佩看,手时时地抚摸一下,眼神空洞,也不知在想什么。母亲说什么,她只点头称是,不说其他。她母亲看她如此,心内便叹息。这个孩子从生下来那时起,她就觉得这个人不是她的孩子,虽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渐渐地长大后,无论从哪里看都不像自己的孩子,身上有着掩盖不住的气度,以及那双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睛,使得从小到大以来,她都以礼待之,不敢逾越。她的爷们却不在意,看孩子长得这么好看,倒是喜上了天,孩子对他倒比做母亲的还好。想起以往的欢笑,妇人内心便喜悦,但一想她的男人在逃荒中死了,便又叹息起来。
前堂已经开始宴饮了,有些年轻的子弟吃吃喝喝不多时便让前来敬酒的东道主去请小姐出来。一旁的众人听了也都不吃喝了,只回头看着商人。商人已喝得有些醉了,又有些兴头,想了想,觉得也对,遂派丫头小厮奔后头找小姐来。众人见小厮跑远,便又开怀畅饮起来,倒比先前要更加尽兴,商人在其中也是满面红光,喜气洋洋。
在说小厮丫头到了后院,叩开门,小厮守在外面,丫头进了来。喊着:卿夫人,小姐,老爷让小姐去前头。妇人因是卿晴的生母,夫人又对她姐妹对待,所以下人便都称她为卿夫人。
卿晴问:让我去前头又什么事?
丫头回道:老爷往桌上敬酒,几个公子哥趁机叫唤,说是要见小姐,所以老爷才让来的。
卿晴才说:你回去吧,告诉老爷,我身子不适,便不去前头了。
见小姐言语淡寡,不甚多说,便不敢再什么,只躬身退出去了。丫头去前头回,把卿晴说的一字不落地讲了。当时众位客人也都在等着回话,听丫头这样说,年轻子弟的心里不免失落,而年长的只觉得这孩子真不错。
等丫头走后,卿夫人忍不住道:今儿是你的宴席,客人想见你也说得过去,你怎么一口回绝了?
卿晴回:那些个男人凭什么让我去见他们。
卿夫人听了便不好回答了。仔细想后,倒真觉得她这样做是对的。不免有些敬怕起来。接下来好长段时间,两人都不说话,各自心里想着其他的事去了。
这时,宫殿里的墨行正看着各地送来的折子,不时在上面给予批注,再派人送回去。近身服侍的小厮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不敢大声喘气,眼睛也不敢看过去,只盯着别处,耳朵倒是尖着,生怕漏过了什么,这位君主,他们奴才是害怕的不行,也不是墨行对奴才怎么了,只是墨行做事雷厉风行,虽对人不会暴虐,但如有粗心怠慢的便严厉处罚,规是规圆是圆,不容一丝人情世故。
翻开一本奏折,字迹龙飞凤舞,这是丘陵国宰相参上来的。上面的内容总的来说是把最近几个月以来各个地方的情况进行了总汇,墨行看后,批阅上一些自己的看法,刚要落笔,突然想起什么,便把溃喝デ朐紫嗬础
听后,小厮躬身退下,忙命了他人去宰相府请大人。再回到殿内,回墨行的话:国主,已命人去请宰相大人来。墨行点点头,不语,继续看奏折。小厮便慢慢地退到桌旁,保持之前的姿势。
丘陵国的宰相此刻正在商人那赴宴,他与任贵平算是生死之交。几年前,商人的生意才刚起步,许多地方要花银子,就在这个时候,他遇见了现在的宰相大人,那时的大人只是个破落的流民。同许多来此的流民一般,家里贫瘠,又闹饥荒。他虽饱读诗书,也御考过几次,但官场腐败,就算他的才华有多惊世骇俗,却不过是水中捞月,终是到不了那里的。几年下来,家人为了他,累死的累死,病死的病死,最后粮食也没有了,仅余的家人也都饿死了。于是,他就随流民漂流到了丘陵国。
任贵平生性善良,宽厚待人,自有一股弥勒佛般气度。他见众多流民漂流至此,感叹世道无常,为之叹息,遂命人买来馒头米粥施舍。突见一男子虽面黄肌瘦,衣衫破烂,但此人知书达礼,眼神超脱,有着一股不容于世的超脱情怀,不免对他有了敬仰之情。遂请了他过来细谈。
商人问:公子怎会沦落如此?
宰相大人听他这样说,便以为他认识自家人,却一想,从未见过他,就算是家人的朋友,不一定就认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便问:书生不知,官人是谁?
商人觉得倒有趣,笑着说:以前并未见过公子,只是这次见着,便觉得公子实非凡人,不是我等世俗肮脏之物,遂有了结交之意。
听得商人这样说,顿觉此人竟是知己。而后,二人便如兄弟一般,商人为兄,宰相大人为弟。丘陵国渐愈发展起来,已然如同西凤国。第一年御考,商人便拿出白两银子去打点好,再有才华,夺得魁首也是实质名归。现今虽贵为宰相,对商人一如当初,尊称为兄。
宫中小厮赶到宰相府,被告知宰相去了兄长加吃酒,问了何处后,便又赶去。宴饮不多时,宰相大人便见到小厮赶到身前,说是国主